符遥的眼神不自觉心虚地飘开:“额……”
谢一舟眼中闪过一丝荒唐,他简直被气笑了,这是什么狗血电影情节展开,“他还真救过你命?”
“哈哈哈,不说这个了。”符遥干笑几声,火速转移话题,抽出一张物理试卷,“这周的作业,最后那道压轴题我不会,你给我讲讲吧?明天就考试了。”
“……”谢一舟心情复杂,偏偏又清楚地知道自己没有任何立场生气发火。
毕竟,她们只是朋友而已。
像光脚行走在沙滩上,那些细砾和啤酒瓶碎片硌在脚底,也像在他心里刺了一下。
“你怎么不找老曾给你讲?”谢一舟移开视线,深吸口气,刻意让语调保持平缓。
“嗯?”符遥眨了眨眼,“我去办公室找过了,老曾好像不在。”
别人不在,所以才来找他。
谢一舟默默看她一眼,神色分明是冷淡的,却莫名让人感觉到委屈,像看见被雨淋湿的小狗。
半晌,他一言不发地接过试卷,拿起草稿纸和笔,一步步列出演算步骤,非常简洁明了,“……所以最后损失的机械能是四倍的μmgr,听懂了吗?”
“啊。”符遥囫囵吞枣应了一声,“听懂了。”
谢一舟侧过头,发现符遥视线没盯着题目,却放在他脸上,凉飕飕地抱臂开口,“那你来给我讲一遍。”
看什么呢,那么认真。
他脸上有花吗?
“好。”符遥二话不说,把笔接过来,拿张新的草稿纸,原模原样地把解题思路复述了一遍。
谢一舟有点意外,却并不十分吃惊。
毕竟他早知道符遥是个真材实料的学霸,实高特产,虽然科目瘸腿,应该也能笑傲一中。
“记忆力挺好。”谢一舟淡淡地评价了一句,把试卷叠好推回来。
“谢一舟,”符遥托腮笑着凑过来,“我觉得你讲题讲得比老曾好。”
“……”
“对我特别有效,真的,你讲之后我记得特别牢。”符遥继续毫不吝啬地夸他彩虹屁,“你讲一遍,顶得上别人讲五遍。”
闻言,谢一舟表情没变,那张脸依然冷酷,依然清俊得不像话。
但他的耳根却悄悄变成了可疑的红色。
就像刚刚雨中那只小狗,回不了家门,一转头却发现有女孩安静蹲下来给自己撑伞。
他觉得符遥哄起人来真的有一套。
从第一天转学帮她搬宿舍,她在他手心放了颗橙皮牛轧糖,酸甜中带着浓郁的奶香。
味蕾像自有记忆,从此谢一舟每次想起她,舌尖总会泛起淡淡的甜。
符遥翘起嘴角。
如果这一刻面前有镜子,她估计会发现自己现在表情,跟符建川守一晚上河塘终于等到鱼咬钩差不多,“那以后,我有不会的问题,也要多多拜托你了。”
谢一舟轻扯嘴角:“太谦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