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未落,符遥已经把他脖子勾下来。
踮起脚尖,将唇贴了上去,毫无章法地磨着蹭着,于吐息间轻声呢喃,“我很喜欢……一舟。”
吊坠也是,人也是。
全部都很喜欢。
定情六
“……”
四月底的海风其实偏凉,谢一舟耳根却在她亲上来的瞬间红透了。
附近石缝处有上一波露营游客留下的篝火,散乱堆叠着木柴报纸。本来只剩将暗未暗的几点火星,风一吹,橙色的火光又猛地跃动起来,照亮纠缠在一块儿难分难舍的二人。
彼此其实都没多大经验,所以鼓足了劲,在对方身上探索实践。
再透过朦胧的眼帘,观察对方的反应,好及时变换方法,更新路线。
比如,啄吻过唇瓣的时候,握在她腰上的那双手,似乎也情不自禁加重了气力;再比如,舌尖不经意划过他上颚的时候,他压低喘息里带的那一点抖,听得她头皮发麻……
浑浑噩噩时,符遥还在漫无边际地想,他在学习上真挺有天赋的。
哪怕在,这种事情上……
也无师自通,才能卓群。
自己明明没沾酒,为什么,却像喝醉了一样。
符遥思绪都有些迷离了,却还是意识不清地追上去亲他,吻他……她品尝到谢一舟舌尖淡淡的柠檬香味,尝起来像在吃布丁,但远比任何甜点都更美味。
“你怎么偷偷吃糖?”符遥整个人趴在他怀里,仰头看他,笑起来,软绵绵地用鼻音说话,“是不是在提前准备跟我接吻。”
“……别胡说。”谢一舟身体上挂着个人,气息还有点不稳,语气像带着警告的,却没有丝毫威慑力。
就像家里养了只狼狗,看着大只又凶猛,瞳孔晶亮,你知道他永远只会对外人呲牙。
“我说错了吗?”符遥看进谢一舟的眼睛,彼此眼神钩着,像出海的船在寻找一个锚点,距离不断拉近,谁也脱不开——
“谢一舟,”最后符遥停在离他唇畔只有几厘米处,呼吸交融,说话时嘴唇开合,甚至会无意识地碰到对方,“你不想我吗?”
“嗡——”的一下,谢一舟感到自己脑子里名为“理智”的那根弦,在被人狠狠用指尖拨弄,拉紧甚至崩断。
他几乎不用眼睛去看,而是低下头,凭着热气和本能去找,在半明暗的篝火映照下,准确无误地衔住她的唇。
滚烫的热意一瞬间覆盖全身,被他掌心贴住的地方,触感鲜明得让人难以忽视。
符遥才明白,谢一舟不认真和认真起来,完全两副面孔。
那夜的海风似乎永无止息,晚风吹来吉他声,弹唱的那人似乎刻意压着嗓子,莫名沙哑,生生把这首唱成了苦情歌。
“猎户、天狼、织女光年外沉默,
回忆、青春、梦想,何时偷偷陨落?
我爱过,然后我沉默,人海里漂流……”
符遥含着谢一舟的唇,迷迷瞪瞪的。花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忍不住笑出声,在他怀里打了个滚,“这是火火在唱?”
“不许学我乱叫张炎名字。”
谢一舟作势要在她唇上咬一口,见符遥一点儿不怕地凑过来,脸上仿佛写着“你咬呀你咬呀”几个大字。他叹了口气,改把脑袋埋在她颈窝处,声音懒散地响起,“嗯,张炎很迷吉他。我那把旧吉他送他那么多年了,到现在还保养得很好。”
“那把吉他是你的?”符遥若有所思看他一眼,拉着人在篝火边坐下来,一副要促膝长谈的意思,“你会弹吉他,我居然都不知道。”
谢一舟让她靠里坐着,自己坐外头挡风,眉头微挑,“你会唱歌,我也不知道。”
“那不一样。”符遥摇头,“我就会那么一两首……都是初中音乐课考试,勤学苦练出来的固定曲目,要是突然换歌我就没辙了。”
谢一舟轻笑,“唱得很棒。”
“那当然啦!”符遥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我初中同学都不知道我会画画,但就是因为唱歌太好听了,好多人都选我当文艺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