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老爷,有急信!”管家在外叩门。
隋老爷缓缓抽出玉势,额上树出深壑,他不悦地看向门外:“说。”
管家声音紧绷:“——‘仓房’烧干了。”
隋老爷神色莫测。
隋和光鬓角发湿,眼睛低垂,下身微微痉挛,隋老爷用丝帕擦他额角,然后,把帕子塞进了穴中。“就这样出去。”
他直接唤管家进。隋和光拢起衣服,来不及打理,只能往外走,管家听到房内动静歇下去,才抬脚。
他低头,只在错身时,用一种极复杂的视线,瞟了隋和光一眼。
卧房内。
隋老爷问:“货呢。”
仓房指佛寺,货是即将转运的黄金,烧不毁。
管家惊惶道:“刚清点过,少了三成。”
金条又不会凭空消失,少的部分是为什么?隋老爷面色骤变,没能满足的情欲被杀厉取代。
许久,他说:“去把老四叫来。”
*
夜深了,下人大多候在主厅外,无人发现偏院一道身形。
隋和光靠在院墙阴影处,脚底踩着条丝帕——偏院有水缸,他洗过一次,没忍住,踩在脚下。
墙内传来模糊的字眼。
——仓房烧干了。
——佛寺炸了。
半月来第一次,隋和光感到畅快。
除了让和尚布下引线,隋和光还让他们转移了几箱黄金,运到自己在港口的仓库。
隋靖正必然问责知情人,隋翊就在府上,会是第一个被叫去的。他心性高傲,被责问,父子不说离心,也必生嫌隙。
等隋靖正查到寺僧,隋和光策反的人早跑了。爆炸再引来军方,够这父子两焦头烂额。
墙内传来瓷器破裂声,隋和光笑了笑,今夜月色很好,够冷,够暗,适合死人。
他走出院中,与一人打了照面。
隋翊目光稍滞。
他是风月老手,气息、呼吸、面色和眼神,都能瞧出一个人刚刚经历什么。
刚被他舍弃的人就在眼前,脸色更白,眼尾酡红,深夜里好似夺命的艳鬼。可目光还是淡的。
隋和光朝他微一颔首,无比平静,然后,擦肩而过。
管家急匆匆走来时,就看见四少拦住玉霜去路。
“四少来得刚好,老爷找您。”管家被那眼神骇到,快步上前,朝隋和光低声道:“我送先生回房。”
隋翊悠悠看向管家:“百顺,你很好。”
府内今早有几人去佛寺,耳目来报告时隋翊还在港口,没太在意,结果晚上寺庙就出了事,出府的人也下落不明。
隋翊在城门口逮到一个,顺藤摸瓜,摸到了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