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巨响,像是木仓传出来的?想到这,众人忙将目光转向现场刚刚唯一拿木仓的许晏和,果不其然,发现他手中的木仓正在冒烟,而顺着它冒烟的方向看去,之前挟持人质的方前此刻已经倒在地上。
众人:“……”
他这就被杀了?这么快的?众人不想承认,可话还没出口,方前倒下的地方就开始出现鲜红的血液。
他们呆滞看向许晏和。
却见许晏和收起木仓,朝着身后一样有些惊讶的保卫员十分冷静道:“罪犯方前在被我发现对女同志耍流氓后,依旧死不悔改,重伤两个厂子的工人同志,并挟持人质,对人质家属进行威胁,经过劝解后,却一意孤行,想要杀害人质,影响厂子安全生产,迫不得已,我不得不对他进行击毙。”
说到这,他顿了顿,面无表情道:“就这样告知待会儿过来的勘验现场的社区派出所负责人我开木仓的缘故。”
这样,就行?虽然钢铁厂的保卫科因为是全国排名前十,涉及不少需严格保密的进口仪器与机密研究,导致他们拥有佩戴木仓,击毙影响厂子安全生产犯人的权力,但说实在的,这是他们第一次行使,怎么处理后续,大家都没经验,保卫员们心中暗暗道。
“可以。”许宴和斩钉截铁:“如果他们对此有什么疑问,让他们来找我。”
好吧,既然有人愿意负责,那他们自然是听从他的,众保卫员压下心中复杂情绪,准备善后。
谁知道,他们刚走向方前,就被六七个从人群后冲出来的女同志给堵住,保卫员们皱眉,抬头想驱赶,来人见状,立刻不讲道理的坐在地上,大哭,边哭边伸出手,指向许宴和,准备控诉他这个杀人犯的心狠手辣,谁知道手刚伸出去,他面无表情的脸就转了过来。
望着拿在他手中还在冒烟的木仓,方前的六个姐姐心头一凛,但想起自己没犯法,便继续道:“你,你太狠心了,我弟弟做错什么,非要杀他不可?啊,为什么?”
许晏和闻言,看了她们一眼:“别胡搅蛮缠,就算我现在放了他,以他因想对单晴耍流氓重伤两个无辜同志的罪行,他也活不了。”
方前六个姐姐噎了噎:“是,活不了,可最起码他能多活一段时间。”毕竟审判也是需要时间来查明情况的。
多活一段时间,能改变什么吗?许晏和不怒反问。
改变什么?能改变什么?方前的六个姐姐闻言,互相看了一眼,然后望向昏迷的单晴:“是改变不了其它,但最起码能让我们弟弟完成他最想要做的事。”
最想要做的事?是指方前想娶单晴的事?许晏和说到这,看着这六姐妹,似笑非笑道。
“自然。”方晴的六个姐姐毫不犹豫点头:“以他的性子,若是完成这事,他就算死也甘心。”
许晏和闻言,轻描淡写道:“哦,那就让他不甘心好了,反正他已经死了,也没有感觉。”
“不行。”方前的六个姐姐异口同声拒绝道:“就算他已经死了,我们也得完成他的不甘心。”
这话意思是方前即使死了也得娶到单晴?许晏和想起陈静好曾经的经历,心中陡然生起厌恶:“所以,你们的想法是?”
“他临终前一直希望单晴成为他媳妇,虽然他人已经死了,但单晴也得嫁给他!”方前的六个姐姐见他松口,以为他不会阻止,忙恶狠狠望着单晴道。
让单晴成为方家的儿媳妇?这意思是即使方前死了,单晴也得嫁给他?疯了吧?这又不是古代,流行望门寡,就算是古代,疼爱孩子的父母,也绝不会答应,刚刚死里逃生的单晴母想亲到这,毫不犹豫拒绝。
“你个老东西,要不是你女儿,我弟弟会死,你还敢不同意?”方前的六个姐姐听到这,大怒,出口成脏。
老东西?从方才起就脸色苍白的陈静好更是悚然一惊,好像看到多年前,奶奶挡在自己面前却被人谩骂的同一句话的场景,她下意识的抱住双臂,抖了抖,不远处的许宴和看到这一幕,神色微动,转头深深看了眼方家六姐妹,缓缓道:“麻烦。”
这俩字一出,刚才闹得挺欢的方家六姐妹霎那间像被人掐住脖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因为她们突然想起曾经许晏和刚搬来时,因众人不了解他,看他外貌,以为他是个好说话的,便对他行事肆意了些,他也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