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尉谢大人?吩咐的?。”
晏漓言谈自若,仿佛他真的?只是个置身?事外的?旁观之人?。
“他要你们当掉这簪子,在田地恢复前,先做些小买卖。”
见妇人?依然犹疑,他改口,将赠予对象从妇人?个人?变作集体。
妇人?闻言,为了?邻里共同的?生?活,也不得不收下金簪。
“是谢大人?,热心似菩萨的?谢大人?……”
拮据窘迫的?贫苦生?活猝然迎来转机,妇人?一时激动,便要伏地磕头。
“不必磕头了?。”
晏漓止住她的?动作,有?意无意瞥了?一眼懵懂的?小女?孩,状似漫不经心道?:
“照顾好孩子……不要轻易丢下她。”
“那是自然,哪个做娘能?舍得自己的?亲生?骨肉?”
他神色淡淡,微不可闻“嗯”了?一声,没什么过多的?反应,正?欲转身?离去,却忽地被叫住。
“您且慢——”
妇人?鼓起莫大的?勇气,紧张地唤住眼前这瑰姿艳逸,周身?却散发拒人?千里、不容亲近半分之冷意的?人?。
“还有?何事?”
他回过头。
“您就是……谢大人?的?夫人?吧?”
晏漓愣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妇人?只当他是默认,连声“稍等”,很快便回房中取了?两个坛子出来。
“这簪到底是贵重之物,草民白白拿了?去,心里到底难安。”她捧着坛子的?手朝前一送,“这是咱们百姓自家制的?桃花酿,不是什么珍稀的?东西,只希望您能?代表谢大人?,收下这份心意。”
晏漓接过酒坛,陈酿翻滚的?声音清冽悦耳,无意间?,他露出一抹自己都不曾察觉出的?笑意。
“多谢,我替他收下了?。”
妇人?目送他离去,又带着小女?儿埋头做了?许久农活,忽地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哎哟,谢大人!”
她几步欣喜地走至少年面前:“您的脸色怎么不太好,发生?什么事了??”
魂不守舍的?谢见琛先是文不对题地“嗯”了?一声,妇人朴实的声声关切艰难地将他的?魂从大牢里拉了?回来。
“……可能?是这几天没休息好。”
“也是,您这样善良的?好官为县里做了那么多事,只怕至今都没睡上什么安生?觉吧!”
谢见琛一时之间?说不出话,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他也算善良吗?
大家知道?他的?心里是怎样大逆不道?的?想法,还会这样爱戴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