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熟人吗?”晏漓警觉问。
“或许……算吧,”谢见琛答,“我们先回井州休整,而后我向你?们细细道来。”
回到井州后,谢见琛将除夕夜偶遇黑甲主将的事?一五一十地向众人讲了出来。
“竟有此事?……”顾芷兰抵额思考,“对方若为我等?敌人,倒是容易解释,无非是想趁战前以二狗为饵,提前除掉我军主将,好?令我等?军心涣散,不战自?败。”
谢见琛道:“不过,他那一口刀用得分明?出神入化,那日挟二狗对付我时却束手束脚、相当笨拙,莫不是在藏锋?”
“看来诸位大人遇袭突然,还?不清楚那人的底细。”
这时,起义军首领潘定道。
“此人名为容子?晋,为北方路州之州牧。”
晏漓若有所思:“容氏么?”
谢见琛看向他:“你在宫中,可曾有所耳闻?”
“容氏本为路州大族之一,可历经数代?子?孙挥霍家业,本是颓势尽显。”晏漓说?到这里,语气陡然一转,“可,一切都在传说?中容氏的新任家主掌权后,路州大族的格局,由?此发生了巨变。”
“这新任家主……便是容子?晋。”谢见琛皱眉。
“是。”晏漓凝重点?头,“老家主溘然长逝后,他起初仅凭一支万人不到的家兵平定了路州冒头的起义势力。”
谢见琛冷笑:“路州距上京并?不遥远,容子?晋守住了路州,可是帮了上京那群人的大忙了。”
“正是,也正因如此,此人才入了全寿康的眼,借由?宦官集团的扶持,在容氏众多子?孙中脱颖而出,做了容家家主,光复容家往日势力。如今手下精兵众多……恐怕也非我等?麾下之朽戈钝甲能及。”
“……”谢见琛沉默片刻,只得接受这个现实,“容氏得了全寿康如此多利益,如此看来,容子?晋是宦官集团的坚定拥护者?了。”
潘定更是愁眉不展:
“可不是!这容子?晋为宦官卖命,不仅将他那路州治得服服帖帖的,为了展示自?己的忠心,就是周边有什么风吹草动,他都要通通扫荡下来。我们起义军的弟兄,可也没少吃他们的苦!”
谢见琛:“唉……”
头疼。
容氏既是如此立场,那日后便势必要同容子?晋及他手下的大军硬碰硬,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可以说?,若是容子?晋倾尽全力来对付他们,这将会是一场几乎没有胜算的仗。
“不管怎么说?,先行练兵罢。”谢见琛叹气,“我也不愿打击诸位信心,可如今敌我双方兵卒实力差距过大,正面战场上若无奇策,结局只能是被敌军碾压。”
潘定喜出望外:“那真是要辛苦谢将军亲自?上阵指导了!”
晏漓补充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如今既已占领井州,便也拿出些州中府库银钱来采买一些甲胄兵器,这样方不负你?的一番辛苦操练。”
顾芷兰道:“那么,采买一事?便交由?我吧。”
“嗯!”
谢见琛重重点?头,安心一笑。
是日,积雪渐融。
熙熙攘攘的练兵场,士兵们摩拳擦掌,直至一抹亮色的身影翩然而至。
“诸位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