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梦?
还是现实?
姚喜知看着林欢见傻愣愣的模样,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额头:“好啦,这下可以放开我了吧?你手用这么大劲儿,都把我胳膊捏疼了!”
“不过这次我们可说好,你以后不准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了,什么兄妹,什么太监的,从头到尾,只有你自己在钻牛角尖!”
“我一直都坚定地选择你,无论你是林欢,还是林欢见。若是你再要把我赶走,我就再也不回来了,留你一个人孤独终老!”
林欢见眼中只有姚喜知在一嗔一笑,嘴在一张一合。
眼睛专注地看着他,像是要把他溺进去。
他也确实溺进去了。
溺得太深,封闭了他的五感,看不见,听不见,触不到。
他需要呼吸。
姚喜知还在训着林欢见日后不准再如何,便忽地一片阴影投下来,挡住了她的视线。
也堵住了她的呼吸。
温热的、柔软的、全然陌生的触感。
姚喜知瞪大了眼。
最开始只是轻轻的触碰,后来,仿佛想要从她口中汲取什么,越贴越紧、越贴越紧,几乎要嵌进她的血肉,与她融为一体。
碾、磨、吮、咬、舔。
林欢见似乎已经神志不清,只能遵从最原始的本能,哪里有甘霖,他便去到哪里。
姚喜知终于反应过来,轻推了下林欢见,却没有推动林欢见半分,略一迟疑,林欢见已经不断攻城略地,得寸进尺,洗礼过她嘴唇的每一分每一毫,却还想继续深入。
她抵挡不住,只能跟着林欢见陷入一片迷乱的世界,睁大的眼逐渐轻阖。
随波逐流间,她忍不住想,酒还会通过呼吸和唾液传染醉意吗?
不然,为什么连带着她的脑子也开始烧起来?
……
两个宫女从少阳院出来,从附近竹林边的一条石板路上经过。
其中一人突然胳膊肘推了下身边高高瘦瘦的宫女,半掩嘴轻声道:“我怎听着这林中似乎有动静。”
高瘦宫女随口答道:“说不定是哪个宫里的狸子跑出来了吧。”
掩唇那人摇摇头:“我怎么听着,感觉像是有人?”
另一人闻言也来了兴趣,支起耳朵,却听里面的人似乎是听见了她们的议论,立马停下了动作。
虽然动静没有继续,两人心中却反而有了计较。
“那或许,是春天到了吧。”高瘦宫女抿嘴一笑,挽住身边人继续前行,“好啦,别在这儿惹人嫌了,我们还有活儿要做呢。”
……
林中的姚喜知屏息凝神,直到听着二人的脚步声逐渐走远,悬着的心才终于安放下来,马上将死死扣在林欢见脑后的手松开。
方才听到有人靠近,姚喜知连忙推搡林欢见的肩膀想将之推开,却不仅没能推动分毫,反而引起林欢见不满,将她搂得更紧,唇齿间溢出几声声响,不知是在支吾嘟囔着什么。
眼看脚步声渐进,甚至还隐约听到女子说话的声音,姚喜知怕他闹出更大的动静,只好用自己将他的嘴堵得更严实一些。
始作俑者还在不停舔舐着自己刚才被他咬破唇而冒出的血珠,姚喜知心中生出无名火,也狠狠回敬了林欢见一口。
“嘶”的一声,林欢见吃痛,终于放开姚喜知。
姚喜知舔了舔自己唇上的伤口,唇上还有几分黏腻,让她不由有些不满地噘起嘴。借着月光看到林欢见唇瓣也渗出一粒鲜红的血珠,心头才稍稍舒坦了几分。
再后退一步与林欢见拉开些距离,姚喜知平复了会儿呼吸,又想此行的目的。
只是如今怕是自己嘴都已经被磨得红肿,这般模样,定然见不得人,更别说去寻岐王了。
林欢见与姚喜知分开,理智一点点回归。刚为自己方才的所作所为生出些手足无措,瞧她看向少阳院的方向,嫉妒和醋意又立刻占据了上风,立马出声:“你不许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