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仪礼难得见小隐这么不高兴,觉得有些稀奇,正准备叫店家包起来时,却有一道声音横插进来:“公仪公子如此吝啬,这盏灯,我便赠与这位小公子吧。”
来人一身竹青色长袍,神情闲远,正是风家的三公子,风致。
他风度高爽,见人便带三分笑意:“我观这小公子许久,看他十分喜爱这盏骨灯,既然公仪公子吝啬不许,我便将这盏灯赠予小公子吧。”
说完又对着店家道:“劳烦店家帮我把这盏灯包起来。”
小隐抬起眼睛注视风致,语气犹豫道:“你是要送我吗?”
他浑然不觉在他说出话的那一刻,身边温度低了三度。
公仪礼眼底积起亢奋的寒光,侧头笑吟吟对小隐说:“有人觉得我吝啬,要送你礼物呢。”
小隐从公仪礼怪异的语气中,迟钝的感到公仪礼生气了,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
他总是不想公仪礼太生气,因为那会有些麻烦。
想了想,他拒绝了:“那我还是不要了。”
风致问:“为何?”又道:“你明明很喜欢这盏灯。”
小隐抬头注视着风致,很认真道:“可是,那样少主会不高兴的。”
风致立马道:“你是怕公仪礼责罚你?”
说完眉皱的更紧了:“你如此怕他,难道他虐待于你?你不用怕,若他真如此……”
说着,已经一只手安抚的搭向了小隐的肩膀。
那其实是一眨眼的功夫。
公仪礼于虚空中手掌重重一按,风致便屈膝跪在了地上,其后小隐只见半空中划过一道血线,紧接着风致就像断了线的风筝飞出去,他整个胸口都被禁制贯穿,而手腕则以一个扭曲的姿势折在地上,整个人,再无声息。
小隐有点没反应过来。
他呆呆的站着,不明白公仪礼怎么突然发怒,明明刚才还好好的。
虽然公仪礼性情向来不好,还总是威胁他,但近两年可能是因为长大的缘故,已不像小时候那样暴虐了。
小隐瞳孔微缩,想说什么,但公仪礼已侧头直直盯过来,满脸难训的戾气,只说了两个字:“闭嘴。”
一下子,小隐只好把所有的话都咽下去。
下一刻,公仪礼居高临下提出风致的神魂,手指轻轻一按便要捏碎时,有声音破空而来,心胆俱裂:“公仪少主手下留情!!!”
来的是风家长老,后来的事情便是公仪礼受训,被关浮屠塔了。
而此刻,公仪礼提起风致,显然是不觉得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
小隐在公仪礼的目光中开口:“可是我都不认识风公子,那天是我第一次见他。”
公仪礼一下一下摩挲着小隐的喉咙,语调听不出喜怒:“哦,那天是你们第一次见?”
小隐偏过头躲开公仪礼的手指,公仪礼并且阻拦。
他放开小隐,整个人舒展的靠在座椅上:“他第一次见你便要送你礼物,他怎的第一次见我并未送我礼物。”
小隐:“……”
他沉默的想,公仪礼为什么总是这样爱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