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监军,这是何意?你手下的將军们,怎么听了一首曲子,就哭成这样?”
李昌言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额上渗出了一层冷汗。
他连忙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尷尬地敷衍道。
“將军见笑了……他们……他们这是……捨不得啊!”
“毕竟是为大唐效力了一辈子,如今要改换门庭,一时悲从中来……对,悲从中来!多喝了几杯,都失態了,失態了!”
叛军使者们將信將疑,但看著这诡异的气氛,也不愿多留。
最终,这场荒诞的宴席,就在这无声的泪水中,草草收场。
宴会散场,老白也回到了军营。
然而,这一夜,在老白不知道的地方,府邸內的僕人、卫兵,早已將宴会上的见闻,如风一般传了出去。
“听说了吗?黄巢的使者在宴会上,逼著咱们的將军们奏《秦王破阵乐》来取乐!”
“什么?那可是太宗皇帝的军歌啊!这是骑在我们脸上羞辱我们!”
“据说將军们听完,个个都哭了……”
这个消息,如同一颗投入死水中的石子,迅速在死寂的凤翔城中,激起了一圈圈无声的、名为“愤怒”的涟漪。
……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凝重的气氛笼罩著整座凤翔城。
投降的时刻,到了。
老白作为一名微不足道的军乐师,混在出城投降的队伍里。
此刻,他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他看著周围那些同样面如死灰的士兵,心中一片嘆息。
任务,终究还是失败了。
直播间的观眾们也一片哀嚎。
“唉,终究还是降了。”
“搞了半天,白忙活了,昨晚哭那么伤心,今天还不是得乖乖投降?”
“狗策划真有你的,给了希望又让人绝望。”
沉重的城门发出“嘎吱”的声响,缓缓开启。
城外,是黑压压一片、望不到尽头的黄巢大军。
监军李昌言骑在马上,脸上重新掛上了得意的笑容。
他清了清嗓子,正准备高声宣布开城受降。
然而,就在此时!
异变陡生!
“噗嗤!”
一声利刃入肉的闷响!
李昌言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他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到一截带血的刀尖,从自己的胸口透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