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门,洛清霖将旅行包置在窗下的麻布沙发上,轻推开窗户,带着湖水汽的夏风迎面吹来,伴着自然清爽的绿植味道。
天空是无杂质的蓝色画板,缀着稀疏的几多云,金光无遮挡,从大气层之上洒到叶榆泽的湖水上,波光闪烁。
被眼前的景象吸引,洛清霖举起相机置到左眼前,微调焦距与光圈,对着湖上半沉的废旧木船按下快门。
镜头扫过湖岸边孑然的木椅,无人坐的石墩,被卷进湖水又被推回岸上的石子,被丢弃的单只帆布鞋。。。。。。
“在拍什么?”
身后传来姜烟屿的说话声,以及房间门被合上的声音。
洛清霖垂下手,将相机半悬在胸前,转过身靠在赤色的木窗框上。
“站着别动。”洛清霖举起相机,单闭右眼,将镜头聚焦在门口的姜烟屿身上。
风渐起,一阵阵往房间内吹,洛清霖身上的大号衬衣被吹得轻缓飘逸,他似是即将飘向高空的绸缎,身形单薄。
姜烟屿应声停住脚步,一动不动站着,任由洛清霖拍。
但在风渐强,将洛清霖的衬衣吹得簌簌抖动时,他再不遵守摄影师的命令,大步往前走。
镜头里的人越走越近,画面逐渐失焦,姜烟屿的身形模糊不清,只余泛着白光的挺拔高昂的身体轮廓。
当取景器里只剩下一双朦胧的眼,姜烟屿不再移动时,洛清霖调整焦距,琥珀色星云般的眼眸便跃然于眼前。
咔嚓。
洛清霖摁下快门的同时,腰也被一双手握住,突袭者的左手明显无力,而右手紧箍。
受到一股向上提的力,洛清霖重心不稳,双脚离地,天旋地转间,直接被姜烟屿抱到窗框上坐着。
窗框只宽5厘米,成年人坐在其上根本稳不住身。
悬空让洛清霖心脏漏跳一拍,心跟着身体一起摇摇欲坠,就要往后栽。
在人栽倒之前,姜烟屿一把揽住洛清霖的背,单手将人环到自己怀中。
衬衣领间溢着淡雅薄荷香,姜烟屿将头埋在洛清霖颈间,一把扯下两人衣领上的麦克风丢出窗外。
“洛先生。”
“嗯?”
洛清霖的声音不稳,双腿微颤,他紧紧拽着姜烟屿的背心,生怕一个没注意就从窗边掉下去。
“我现在就想练习。”
抓在背心上的手收得更紧,洛清霖的心脏怦怦乱跳,声音大到要穿破胸膛,直接飘进姜烟屿耳朵里去。
怀中人心跳的震感透过衣物传到皮肤,姜烟屿伸出左手覆在洛清霖心脏处,故意问说:“洛先生在紧张什么?”
“快把我放下来,这样很危险。”姜烟屿手掌的热度不高,洛清霖却觉得烫。
“洛先生怕什么?这里只是二楼,”姜烟屿声音里带着笑意,“而且就算摔下去,我也会垫在你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