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要是真如舔狗兄所说,这春日诗会就是才子们展示自我的舞台,尤其是对一些寒门子弟来说,更是相当於一步登天的天梯。
舔狗兄说著说著,便又嘆息起来,羡慕地望向张燁道:“若能像张兄一般才高八斗,在下可就不必犯愁了。”
宋亦一愣,“你们认识?”
“我与这位兄台似乎素未相识。”张燁莫名其妙地望向舔狗兄。
舔狗兄苦笑一声道:“在下姚通,字子畅,就读於江州书院,乃是张兄的同窗。”
“原来如此。”张燁恍然大悟,拱手施礼道:“在下初来乍到,未能认出姚兄,真是失敬。”
姚通连忙摆手道:“张兄一心只读圣贤书,不认识在下再正常不过。但我们江州书院的学子,有一个算一个,没有不认识张兄的。要是不会背张兄的诗句,都会在同窗面前貽笑大方。”
宋亦没想到张燁刚到书院便能崭露头角,不禁为他高兴道:“我早知张兄才华满腹,一会儿去那春日诗会,定能才惊四座,却不知会被哪家的小娘子看上啊!”
张燁却苦笑一声道:“宋兄说笑了,燁志在安邦定国,对於诗词一道並未下过太多功夫。”
“但不知怎的,明明在下一步都未曾踏出过书院,却突然流出在下去听鸝坊听曲作诗的传闻,而且隨著时间的推移愈演愈烈。”
张燁面带无奈,声音中还带著几分委屈,“那些极好的诗句根本就不是我能做出来的,无论我与同窗和恩师如何解释,但他们却都不听,还对我大加夸讚,学政大人甚至派人给我发了春日诗会的请帖。”
姚通望著张燁,目露敬佩道:“君子欲訥於言而敏於行,张兄谦虚低调,当为我辈楷模。”
张燁颇为头痛道:“就是像他这样……咦?宋兄,你为何脸色这么差?难道身体不舒服吗?”
宋亦尷尬地点点头道:“最近是有一些心阳虚衰,温运失司。”
说人话就是心虚。
涂山綾白了他一眼,也想起来为何张燁这个名字这么熟悉了。
这不就是宋亦在听鸝坊的化名吗?
“总之我这次去就春日诗会,就是要当面澄清,听鸝坊的那些诗句並非我所做,许是其他同名同姓之人所为。”
宋亦思量片刻道:“要是有人假冒张兄的名號,被张兄知道了,又会怎么做呢?”
张燁双目微眯,腰间宝剑发出一声尖锐的剑鸣,“难道宋兄能算到,是何人冒了我的名號?”
“呃……不能,不能……”
宋亦擦擦冷汗,將脱口而出的真相又放回了肚子里。
真是造孽啊,当时怎么就脑子一抽,报了这个名字呢?
早知是这个结局,他还不如管自己叫吴咽祖,最起码脸还能像一点(?)。
宋亦轻嘆一声,事到如今,也只好想点办法补救,至少不能让张燁就这么前往诗会。
文人之间最是相轻,若是有人想以张燁为垫脚石故意挤兑他,让他下不来台,甚至毁了他的名声与前程,宋亦可决不能放任不管。
“不瞒张兄,我在山上修道时,就对江南文华嚮往已久。今日正巧有这样的机会,便也想要见识一番诗会盛况,不知张兄可否带我入內一观?”
张燁为难道:“想来春日诗会的读书人实在太多,只有手持请帖者方可入內,且一人一帖,审核严格。”
“除了凭帖进入外,想参与春日诗会就只有一个办法。”
“便是龙门赋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