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碰了壁,退出来,拇指擦她唇上亮晶晶的水,说:“牙齿打开,不然怎么学?”
白日里那杯绿色猕猴桃的味道怎么还散不去。
从小教她说话走路,知书习礼,教她面要几分熟,米要几升水,教她牙要上下刷,卫生巾要分正反,教她真诚懂事,不撒谎。
没想有朝一日要相拥在昏暗角落处,背着所有人教她如何接吻。
赵欢与腿软得站不住,沈乐皆把她抱起来,抵在树干上。
沈乐皆知道,自己一定掐得她痛了。
那就一起痛啊,谁轻松?任意一方有快乐,那才叫不公平。
赵欢与受疼会叫,被沈乐皆舔到敏感的上颚也会叫。疼的声音是尖的,情动的声音是细的,伴着喘息,很小声。
比从树叶间漏下来的月光还隐秘。
赵欢与觉得自己飘在空中,而不管是痛还是快乐,总要踩到实地才彻底。
“沈乐皆,不要找其他人结婚了。和我在一起好不好,我们在一起。”
他听到了,动作没有任何停顿。两只手移上来,捧着她的脸,又轻轻一吻,吻在唇珠。
而后沈乐皆盯着她笑:“赵欢与,你好幼稚。”
如果哥哥不笑,她应该是还会有力气的。有力气去讨这辈子最后一个吻。
可他笑了,喉结滚动,胸腔微颤。他们抱得很紧,赵欢与的心脏和他连在一起,被那声音和力度轻易碾成粉末了。
于是她碎在沈乐皆怀里,半晌没有动静。
沈乐皆望着树的纹路发呆。可眼前夜色沉沉,什么也看不见。
赵欢与花了些时间,将自己短暂拼好,动了动腿,沈乐皆条件反射搂紧她,后又放松。
“放我下来。”
沈乐皆要退,赵欢与反悔,两腿重新环上他的腰,头靠去他肩头,轻轻地揽住他的脖子。
“哥,如果下次再惹你生气,我一样会哄你的。”
她接上之前断裂的问句。
第二天,赵欢与早早地不见了。
符恪看沈乐皆在家里疯了一样推开每扇门找人,道:“梦游呢?”
“赵欢与呢?”
“她今早的机票啊,你爸送机场去了。”
沈乐皆失神:“昨晚,她还叫我帮她买机票的。”
符恪笑:“你又被那小骗子耍了吧,通知书一拿到就叫我给她订好了。”
他面无表情站在原地。
哈哈,赵欢与。好一个、赵欢与。
后来几年他们很少见面。
她变得很听话。
不想参加哥哥的婚礼,他们多打几个电话就连夜赶回来了,第二天在婚宴上笑得温润可人,用力鼓掌。不想叫甘婷艺嫂子,沈乐皆只喊了一句她名字,便马上改口,说嫂嫂得先给红包才能讨个好彩头啊。
沈乐皆都觉得自己过分,想听她讲不愿意。
而她没有,她全遂他的意。
直到2005年,她瞒天过海,一去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