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开始养猫之后,丁篁又给家里添置了扫拖一体的自动洗地机,每天都会维持好室内卫生,所以这次他们的扫房任务不算太重,只需要简单清洁一下卫生死角就可以了。
距离之前那个雪夜已经过去了两天时间,但丁篁独自面对谈霄时还是有些隐约不自然。
那天的情绪和氛围让他没想太多就直接撞进人家怀里,结果事后冷静下来稍一回想,丁篁就忍不住脖子以上的部位开始温度飙升。
现在这个阶段,他应该还是属于暗恋吧……
丁篁怕自己再忍不住做出点什么出格行为,所以自觉和谈霄保持一定距离,事先分好各自做卫生的区域,闷头干了一上午,将一切杂念都抛在脑后。
中午吃过午饭后,他们两人出门去附近的市场买年货。
丁篁提前列了一张清单,谈霄走在他身旁垂眼扫了一遍,问:“只买这些就够了吗,你这边没有什么亲戚之类的需要走动?”
丁篁摇了摇头:“都是很远的亲戚,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
至于朋友……
本市内除了最近重新有了交集的李骏和几个乐手老师,貌似也没有别人了。
其他外市的朋友过年时一般都是在手机上互相问候一声,不需要特意买年货拜访,除了那位……
想到那位特别的朋友,丁篁静了静,没再开口说话,眼神随之低垂下去。
“怎么了,想什么呢?”
察觉他状态不太对,谈霄在前面一边掀开年货超市的门帘,一边回头看了他一眼。
丁篁跟着走进去,勾起嘴角笑笑:“没事。”
说完他抬眼打量四周,只觉得从刚才素白的冰天雪地里走进一个到处都挂满火红颜色的世界。
红福字、红对联、红色的剪纸窗花,还有一串串红鞭炮挂饰……
琳琅满目,目不暇接。
丁篁边逛边感叹,不得不说还是家里这边过年氛围浓厚。
想来自己也好久没在北钟市过年了,丁篁渐渐内心生出十足期待,看到什么都想挑一点带回去装饰家里。
而谈霄走在他身边不时会消失片刻,过不久手里又提着不同的东西回来,有时是一串彩灯,有时是年画墙贴,丁篁通通照单全收,后来看都不看直接让他放进手推车里。
直到谈霄抱着一尊将近半身高的财神像回来,照例一声不吭向推车里放时,丁篁转身看到连忙叫停。
“等等……”他露出复杂表情,犹豫地问,“你想把这个买回去……摆在家里吗?”
“不是啊,”谈霄自然而然回道,“去给骏哥拜年时顺便送他,祝他酒吧财源广进。”
丁篁:“……”
他先替李骏谢谢他了。
看着丁篁站在原地,一脸为难又不知道该怎么拒绝的表情,半晌,谈霄先笑了出来。
听到声音,丁篁抬头看清他眼底捉弄人的笑意,后知后觉又被逗了。
“我就想看看你什么时候能觉出不对劲来。”说着谈霄又从手推车里捡出一堆稀奇古怪的玩意。
趁他把东西放回原位的时间,丁篁红着两只耳朵推车走远,之后任凭青年怎么懒洋洋地拖长声音叫他,都坚决不再回头了。
等结完账走出年货超市,丁篁发现附近有条僻静小路,刚好可以直接回小区。
他和谈霄提着大包小包并肩走过去,可当路过一个巷口时,里面忽然冲出一道人影。
那道人影一边朝他们快速跑来,一边嘴里气势汹汹地喊:“梁嘉树!终于被我逮到了吧!”
而丁篁和谈霄都还没有看清,那人径直一头扎进了谈霄的怀里。
谈霄因为双手都提着东西,反应不及,被那人撞得稍稍后退两步,随即感觉身前像被一只八爪鱼缠了上来,脑袋用力地紧贴着他胸膛,双臂箍得死死的。
丁篁被吓了一跳,身体还僵在原地。
空气大约停滞了几秒钟后,那人自己从谈霄身前拔起脑袋,迎着午后阳光露出一张年轻鲜嫩的脸庞。
他皮肤细白,头上戴着一顶兔耳造型的帽子,巴掌大的脸围在一圈毛茸茸里,整个人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
没等谈霄有所回应,他先吸了下鼻子,眼圈泛红地紧紧瞪着面前的人说:“我给你发了那么多条信息,打了那么多通电话,你怎么一直都不回我?”
他说起话来语速飞快,根本不给别人留插进去的空隙,自顾自地继续道:“我知道,上次我先挂你电话是我的不对,但那也是因为我太在乎你了啊,赌气想让你哄哄我都不行吗,你怎么舍得一直都不理我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