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蓬舟腼腆一笑,点头出了殿门,怀中揣着陛下的御旨前去领赏。
御前侍卫的俸禄本就不少,半年俸禄于陆家实在不是一笔小钱。
陆蓬舟将银两拎回院子,陆家欢天喜地摆了一大桌酒庆祝。
“等到明年,我们一家便可在京中东街买间小院了。”陆蓬舟喝着陆夫人煮的甜汤,咳了几声道。
陆夫人忙抚了抚他的背顺气,“舟儿如今属实是有出息了,只是这钱舟儿还是留着,做往后娶亲的聘礼。”
陆蓬舟:“娶亲之事不急。”
陆湛铭闷了一盅酒:“怎么不急,舟儿这个年纪的都已有家室,前些年舟儿在侍卫府不能分心,如今也该提上日程,不能因父母二人耽搁你的大事。”
“娘前几日去了场喜宴,好几个夫人拉着娘给舟儿说亲呢,娘瞧了那几个女孩子都不错,待舟儿何日有空相看一番,早些定下。”
陆蓬舟无奈点了下头,婚姻之事他还从未想过,只是父母二人一直惦念,他不好弗二人的意。
“那便后日吧。”
“后日?”陆蓬舟重复一声瞪圆了眼珠,“可我还病着。”
陆夫人:“人家姑娘那边已等了几日,总不能一直耽搁着人家,舟儿难得有空,只远远见一眼便好。”
“那。。。。。。便依母亲所言。”
入夜陆蓬舟在榻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想来是他做了这御前侍卫,京中的夫人才忙着为他说亲。
可他这御前侍卫能做的了几时还不知道,若是草草成婚也是害了那位姑娘。
待后日见过了人,便同母亲说一声推掉为好,他想定主意才昏昏入睡,等到相见那日陆蓬舟便依计而行。
匆匆瞧了一眼,连姑娘的脸都未看清,便跟陆夫人推了这桩婚事。
三日过后,他便回了乾清宫当值。
前几日大雨京畿周围几个小县遭了水祸,陛下一整日忙着见朝臣,乾清宫门前大臣们进进出出,门槛都要踏破了。
酉时换值的间隙,几个侍卫围着他直打趣,“真是好一个玉面负心郎,一点都不知怜香惜玉,把人家姑娘的眼睛都哭肿了。”
陆蓬舟忙朝外走:“你们可别胡说。”
“谁胡说了人家贺姑娘一眼相中了你,你倒是一口不留情面回绝了,贺姑娘托人问陆家缘由你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贺姑娘已经在家哭了两日了,倒也不见你怜惜。”
“就是,人家贺姑娘生的花容月貌,怎就入不得你的眼了。”
陆蓬舟抬手让几人噤声:“婚姻之事,哪有什么缘由。你们莫在说笑了,于贺姑娘的名声也不好。”
几人反倒又笑:“陆大人这会倒是知道心疼了。”
陆蓬舟冷下脸停步,转身站在几人身前,刚要出声制止,却见殿门前陛下不知何时黑漆漆的立在那里。
一众人慌忙俯首跪拜。
陛下的脸黑乎乎隐在殿门里头,一动不动的站着恍然间像尊修罗。
“你,进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