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太久未曾与人同衾,温香满怀实在难眠。天微亮时实在抑制不住心潮,在颈上又怕弄出痕,一时只能瞧着人的睡颜自苦。
自看过那些入不得眼的秘戏图,陛下一直忧心真将人弄上榻脱了衣裳,他会萎身。
若没了那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含蓄,将人一丝|不挂的抬至他身前,恐怕这侍卫就和那些芸芸众生别无两样了。
他孤寡许久,难得得了个有兴致之人。
可这侍卫跟了他,此生便只有他一人,天长日久的难不成就让他清寡一世么,想起来对他也不公。
陛下盯着他的襟口,犹豫再三,试探着扯了扯露出一点胸口。
再回过神就被这侍卫结结实实的一巴掌抽过来。
若说出去实在叫人耻笑。
不过今儿陛下实在品到了甜头,生不起一丝气来,这一巴掌打的也不亏,敷过脸后便好脾气的叫人出了殿。
陆蓬舟一出殿便瞧见了殿门前站着的徐进,疏离的向他颔首一低头,便再无话。
徐进不知何时跟在他身后,陆蓬舟听见脚步回头一看,忙向后退几步拉开距离。
“陆侍卫这些时日一直四处躲着我,可是怨恨我当日在陛下面前撒了谎?”
“卑职怎会不明白徐大人的好心,但。。。。。。”陆蓬舟沉默说不出口,“但人常有聚散离分,往后徐大人就当不认得我这个人吧,卑职得走了。”
陆蓬舟转身离去,回到屋中正见张泌在案边坐着。
他还没问张泌怎么进来的,张泌便急着问:“你怎一夜没回来?陛下他又让你留寝了。”
“是我喝醉了。”陆蓬舟坐下犯愁,“你放心,我看陛下只是一时寂寞,不会真将那桩事做到底。”
“你这意思,是陛下昨夜和你有过亲近之事。”
陆蓬舟抿唇不好意思垂头,“陛下他。。。。。。我也没法子。”
张泌失落道:“不怪你。”
陆蓬舟一琢磨:“陛下喜欢弓马,待冬至过了,我请陛下到京郊围猎,凭你的身手定会让陛下难忘。”
“但愿吧。”张泌惆怅叹了一声,从袖中掏出一封信递到他手边,“这个你父亲昨夜过府来托我给你的,我赶着进宫来,可惜你被陛下召去殿里头了。”
陆蓬舟:“我父亲?”
张泌:“你父亲听闻了戏园子里的事,急的厉害,听说我也在那,才找上门来问我缘由。”
陆蓬舟急着拆开信来看,问道:“你没和父亲说我与陛下的事吧?”
张泌摇头:“没有。不过你父亲听见那戏园子的架势,很是害怕,说是昨日已经跟吏部递了辞呈,让我进来顺便带个口信给你,让你早跟陛下告假,一月之后和他一同回江州。”
信上的字迹飘浮,一眼可见父亲的慌张,陆蓬舟读着信中的字,满篇都是在问他的平安,他越看越愧疚自己不孝。
陆蓬舟感激朝张泌道:“我得多谢你。”
“听说陆夫人前些时日便走了,你父亲又辞了官,你们这是要走?”
“嗯。”陆蓬舟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