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该说这个啊”
商祁越原本完全不觉得理亏的,他原本还能再怼穆言好多句的,好好过日子的谁天天把离婚挂在嘴边,好好上班的谁天天把辞职挂在嘴边呢。
可是穆言说的这是什么话,你不答应就算了,听起来是一句颇为无奈的话。就好像是商祁越明明答应了他却不做到,只是嘴上说得好听。
可根本不是这样的,除了这个,商祁越明年什么都可以答应他。
“你再想想别的好不好,”商祁越放缓了语气,“我什么都答应你。”
“但是我没有别的想要的了。”穆言垂下眼,语气平静却清晰。
商祁越的手倏然收紧,像是某根绷得太紧的弦终于断了。
他伸手扳过穆言的肩膀,一言不发地将人死死地抱进怀里,唇狠狠压了下来。
那个吻一点也不温柔,带着一股几乎是强迫的执拗。
穆言被他吻得后仰,手被迫撑在水槽边缘。商祁越似乎见不到他找到哪怕一点支点,把他整个人抱了起来,让他和除了自己之外的任何东西都再无关联。
穆言被迫抱紧了他的脖子。
等到商祁越终于松口,他已经有些喘不过气来。
“穆言,我到底哪里惹到你了。我给你钱,帮你解决家里的事,平常我对你也不坏吧,你能在陆崇身边待那么久,在我身边就一年都忍不了吗?”
穆言的嘴唇也被他咬破了,他伸手想要擦,却被商祁越先一步用手擦去。
“是你要问我的,你说不管什么都答应我的。”可能是因为刚刚被亲得有点缺氧,穆言的眼泪也溢了出来。
“我都说了不要,是你要一直问我的。”
“你觉得我想答应你这个吗?”商祁越忍不住越说越大声。
穆言被他一吼,意识到他生了气,就没再反驳。
开了个口子之后,穆言的眼泪好像就停不下来了。商祁越看到了,但是他再和穆言再这么争下去怎么都会吵起来,他只能烦躁地皱着眉转过去,走到餐厅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烦死了,他怎么又把穆言惹哭了。
他忙了一下午,弄了一桌子菜,又问穆言有没有什么愿望,不就是想要他高兴吗?
余光还能看见穆言低着头站在原地,用手背轻轻擦了擦眼泪。
商祁越有点后悔,应该给他擦完眼泪再走的。
到底是怎么闹到这个地步的,商祁越根本想不明白。他觉得穆言莫名其妙的,本来今天高高兴兴的,他偏要搞这么一出。
商祁越众星捧月的日子过惯了,就算他知道自己有错,也未必会和穆言低头道歉,何况他觉得今天明明就是穆言找的事。
穆言身上熟悉的气息靠近了,商祁越觉得更加烦了,连头也没有回,他不想道歉,可是他也不想听穆言道歉。
被穆言那种委屈巴巴小动物一样的眼神一盯,他明明本来没错也觉得自己有错了。
穆言走到他身边,蹲了下来,把头靠在了商祁越的腿上。
商祁越顿时就什么火都没有了。
“起来,”他把手放在穆言后颈上捏了捏,“你这样蹲一会儿站起来的时候我保证你又要眼花了,自己低血糖不知道吗。”
穆言像是被抓了后颈的猫,被他强行抓着胳膊站了起来。
“你跟我好好说吧,你哪里觉得委屈了,我改成不成。我确实脾气不好,我也没谈过恋爱,连床上的东西也都是看片学的,我哪里不好,你哪里不舒服了,我改还不行吗?”
穆言伸手抱住了他,把头埋在他怀里。商祁越伸手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发:“你跟我说说吧,我哪里不好,我改。”
“你没有不好。”穆言很快就回答说。
“遇到你是我这辈子运气最好的事情了。”他喃喃地说,鼻子又酸了,“是我不知足”
不知道为什么,在商祁越面前,穆言变得很娇气很喜欢哭。
可能就是因为实际上的商祁越太好了,和他做好的最坏打算差得太多了,他一次又一次地有了期待,开始奢望他本来不该想的东西。
商祁越对他很好,给他花钱,给他撑腰,在床上也不吝于说情话哄他。
给人做情人做到这份上,怎么都应该知足了。哄老板也是赚钱,哄金主也是赚钱,碰到商祁越这么又大方又好的金主,再不知足就是不识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