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霖单身,但不在美国读书,夏宛澄率先排除了他的可能性。如果是他,夏宛澄倒也能放心一些。
程霖对养花颇有研究,每次过来都会陪夏宛澄打理花圃。他上大学的时候,在宿舍里养了一株昙花,半夜开花专门守着给病床上的夏明桥打远洋视频,让他赏“昙花一现”。
“不用太担心。”赵庭榕捏了捏夏宛澄的手,“小桥长大了,有分寸的。”
夏宛澄叹了口气,眉头松开,“这孩子,还是对人家一见钟情呢。”
赵庭榕笑着点头,“嗯,这点也像我。”
谧垠天镜
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夏明桥直接落地符琢的城市。时间不晚,还有酒店专车接机,但夏薇然正巧在这边参加晚宴,坚持要来接他。
夏薇然长期在国外生活,与亲朋见面习惯行贴面礼。她的装扮精致优雅,身上香气馥郁,“真的不跟我去晚宴吗?”
“我晕机不太舒服,想回酒店休息。下次有机会再去。”夏明桥直起身子,抬眼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符琢为什么会在这里?
夏明桥以为自己眼花,揉了揉眼睛,符琢还站在原地,手里拿着一束蓝色风信子,愣怔地看过来,皱眉抿唇,黯然的眼神里似乎还带一点委屈。
“符琢。”夏明桥大步走近,“你……在等朋友吗?”
符琢没应声,目光越过他,落在夏薇然身上。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姿态那么亲密,夏明桥的表情温和乖巧,很难不让人多想。
“她是我表姐。”夏明桥察觉他大概是误会了什么,着重强调道:“我舅舅的女儿,亲的。”
符琢回魂似的眨了眨眼,目光闪烁不定,耳朵一点一点烧红,“我在等你。”
他们约定好见面后,符琢问起航班,夏明桥也就告诉他,谁都没提过接机的事,是符琢自作主张,不放心夏明桥在异国他乡独自一人。
符琢羞赧又窘迫的模样,让过去与现在的画面重迭,夏明桥陡然萌生出一种不可思议的猜想。这颗被伤害过的真心,忽视自身隐隐作痛的旧伤,再次为他激烈跳动。
他的视线压低又抬高,“这是给我的花吗?”
符琢连手都是红的,“嗯,给你。”
“谢谢。”夏明桥双手接过,缓慢又坚定地向前两步,松松地拥抱他,“你能来接我,我很开心。”
夏明桥沾了夏薇然身上浓烈的蔷薇香,符琢需要抱紧一些,才能闻到渴望的味道。可他仿佛被定了身,僵硬的手脚直到夏明桥后退也未能松懈下来。
夏薇然踩着高跟鞋走近,面带微笑和符琢打招呼,不动声色地打量一遍,又悄悄对夏明桥挑起一边眉毛,眼神意味深长。
夏明桥弯了弯嘴角,答案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