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就料到他会这么说,燕母往别的地方走了几步,声音放小了怕被谁听到似的:“过年你也没空,这边开完工我们又要回a市了,其实”燕母的声音更小了,像是躲着谁说的,“是你爸想见你。”
燕尧知道他们想什么,无声地妥协了,嘴上却说着:“您不如说您想我,可信度还高一点。”燕母“哎呀”了一声,“那是我想你了。”
“那我吃完饭跟领导请示一下能不能换班吧,能换我给您发个信息。”燕尧说。
见他答应了燕母没再多说什么,让他好好吃饭后就挂了电话,燕尧把手机放在桌上继续吃饭。
吃完饭后回寝午休,燕尧去办公室跟队长沟通了一下,然后又去和换班的队员商量了,一致同意后给他换了班。
燕尧回去休息了半小时就出了警,事发地点是栋旅馆,离消防队很近,十分钟就到了,他们分成两批,一批疏散人员一批进去寻找火源。
人员倒是疏散得差不多了,起火点倒是一直没找到,这个旅馆有四楼但没有楼梯,燕尧用呼叫器叫楼下的指导员找到老板送上来看是怎么个情况。
老板没在,来了个女负责人,燕尧问:“上四楼的楼梯在哪?”
那负责人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个地方来,于是燕尧把语气放凶音调拔高:“别吞吞吐吐的,现在很可能就是四楼着火了,还是你们楼上藏什么东西了?”
那女负责人被他一吓跟抖豆子似的一股脑全说了,原来上四楼的楼梯被他们给藏起来了。她带着人到走廊尽头的一堆杂物里,挪开杂物这才看清有一道暗门,楼道里全是烟再加上有杂物遮掩,隐蔽性极好谁也不会怀疑这里。
燕尧一看就知道这旅馆有问题,打开门发现还有道防盗门,他看着女负责人冷笑了一声,女负责人就怕他,脑袋一缩。燕尧二话不说抬腿踹开了铁门,进去一看,大家都被眼前的画面惊得呆住了。
只见楼梯口挤了十几个人,男男女女袒胸露乳的,穿得都十分“清凉”。向文飞疏散他们下楼,燕尧正要上楼,女负责人一把拉住他,她还敢过来套关系:“等一下小兄弟,姐这买卖也不容易啊就放姐这一马吧,以后你们要是来,提前跟姐说一声,姐好好招待你们!”
燕尧一把抽回手,眼睛瞪大了,火气冒了上来:“你侮辱谁呢?来个人压下去守着点。”
把这群人都疏散下去了他们上了四楼一间间的找火源,在其中一间发现了起火点。这上面的屋子连一扇窗户都没有,应该是在床上抽烟掉了火星子在床单上,火引燃了整个屋子里的易燃物,楼下的人闻到了烟味,自然就报了警。
大家配合着灭了火,下楼准备收队,听到三楼窸窸窣窣东西摔倒的声音,应该是有人没疏散完,火急火燎地打开门去救人。
门内是散落一地的物品,一位像得了癔症似的枯瘦如柴的男人,旁边还有个光着膀子的男人拦着他,光着膀子的人见他们进来吓得不行,得了癔症似的男人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说什么,头发散乱意识不清。
向文飞认出是在四楼堵在出口里的那一群人中的两个人,质问道:“你们呆在这干什么?不是叫你们下去吗?”
光着膀子的男人冷汗涔涔:“他喝嗨了发酒疯呢,我我来看着他!”
燕尧冷笑了一声,没想到这小小旅馆不仅涉黄,还跟毒沾关系。他走过去把男人的手反扭在身后押住说:“是喝嗨了还是吸嗨了,警察会给你们证实。”
把他们俩押到楼下后交给了警察,警察看着送上门来的两笔业绩受宠若惊,赶紧全给拷上押进了警车,去跟他们队长握手言谢。
燕尧摘了头盔上了消防车,跟其他队友说:“我后天调了两天假,你们到时跟着隔壁的李班长练两天。”
队友们一致回应:“知道了。”
燕尧换好私服踩着共享回家,二月的天还是冷得刺啦啦的,特别是骑车的时候,吹得脸都僵了,本来燕母说来接他,燕尧嫌麻烦说不用。
爷爷奶奶见他回来没什么好脸色,好在隔壁家的大伯儿子也在家里嗑瓜子闲聊,说是国家单位复工晚。
他见到燕尧很稀奇,看着燕尧两眼疑惑地问:“你怎么把头发剪了?”燕尧脱了羽绒服,“我头发一直这样。”
他“诶”了好几声,又说:“过年的时候你还是长头发。”
燕尧坐在沙发上说:“认错了吧你,我过年就没回家。”
燕母切了一盘果切端上来,笑吟吟地说:“你认错了,过年的时候小青朋友来了,他是长头发。”
他恍然大悟般点了下头,说:“我看他这么俊,以为是小燕。”
这话听着舒心,一次性夸了两人,燕尧往嘴里塞了颗葡萄:“你很有眼光。”
客厅里悬挂着的大电视播放着一档音乐综艺节目,是选秀比赛制度的,导师有四个,每一个都挺眼熟。
燕尧往手里垫了张纸巾,低头吐着葡萄籽,电视里的声音传进耳朵里。
“音乐是需要多样性的,不要一味地模仿。”
燕尧抬头看向电视机,屏幕里是一张俊雅的脸,他戴着眼镜面相让人感觉很圆滑。燕尧一眼能看出他心眼很多不是善茬,电视机里的他正在含沙射影一位疑似抄袭的原创选手。
那张脸很熟悉,字幕前面贴的名字就更熟悉了。
盛明言。
燕尧是年轻人,多少会上网翻看热点要闻,文娱圈偶尔也会看,而当年齐憾和盛明言的事他当然在网上看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