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尧不受她刺激,反问道:“你觉得我对你们俩态度能一样?”
他这话倒是应证了杨梅的猜想,杨梅笑着说:“我诈诈你而已,你看你又急,需不需要我给你想想办法?”
燕尧无所谓她知不知道,他只想杨梅赶紧走,反正她出的主意都是馊主意:“东西我收下了,谢谢,我会把它挂在床头每晚磕三个响头后再睡的,可以走了吗?”
“当然不行。”
齐憾与齐母通着电话,大意是他表哥家的女儿叛逆期交了个黄毛小子男朋友,气得她爸把她关在家里一个月,答应了分手回到学校后又学着网络上搞什么同性恋交起了女朋友,女孩子比男孩子教育起来麻烦得多,骂不得更打不得,她爸气得心脏病都快犯了。最后想着让齐憾这个身份帮忙治治她,甚至想着快暑假了把她送过来,齐憾没这闲心处理别人的事情,当即就拒绝了。
当初他出柜的时候虽然家里没乱套但有点亲戚关系的也都知晓了,不算沸沸扬扬,但人尽皆知。那段时间也正是齐憾最风光的几年,有钱有人脉底气足谁敢跟他叫板,就连父母也没能把他怎么样,有实力有底气的时候总归是不怕有麻烦的。
“而且我是个男人她还是个小女孩,你们怎么想的?”齐憾对他们处理事情的办法不满。
齐母想了想说:“你跟她微信聊聊吧,人家好歹是你小侄女,可是看着她长大的。”
齐憾吹出一口烟,应一声不知道算不算答应,齐母听他那动静就知道在吸烟,絮叨道:“少抽点烟,现在三十岁是还年轻,等你四五十岁了呢?打算天天往医院跑?”
“我在控制。”齐憾说着又吸了一口,同齐母又聊了几句才挂了电话,齐憾翻了翻好友,找到小侄女的备注,俗套地敲下了两个字作为开场白。
齐憾:在吗?
“在不在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伴随着杨梅扯的大嗓门,齐憾把烟头掐灭,手机揣进口袋去开了门,开门见山,“什么事?”
杨梅完全没受前几天那件事的影响,抱着臂又恢复了高傲的白天鹅般的神情:“我要走了。”
齐憾倚在门框上,语气很淡:“你要我帮你干什么?”
杨梅愣了,“哈?”了一声,两秒后反应了过来齐憾是在说自己上次帮过他忙,所以这次也问她是不是需要照顾什么。
杨梅被他们一个两个弄得快无语死了:“我是要离开b市,永远!你个gay中直男只在乎利益关系。”
齐憾确实没想到她是真的要走,以为她只是想出去散散心,前几天那件事具体什么情况他并不了解,杨梅突然做出要离开这个城市选择完全在他意料之外。
“去哪?”齐憾问她。
杨梅没想到他会主动问,她想了想,表情挺迷茫地说:“我也不知道,随便走走吧,哪个城市舒服就在哪落下了。”她放下了手臂又说,“你该去问问你的小男朋友跟我说了什么,搞得我现在像个傻逼了。”
齐憾对她的调侃已经见怪不怪了,轻呵一声道:“我在你心里不是有八百个男朋友?你指哪个?”
杨梅翻个白眼:“最像傻子的那个。”
齐憾不跟她继续这个无聊的话题了,只是说:“下次擦亮点眼睛。”
杨梅才想起齐憾到现在也没明白真实原因,她不过多解释,只是久违地露出了明媚的笑脸,释然道:“其实一个人也挺好的,我走了。”
“一路顺风。”齐憾说。
杨梅跟他道别后上二楼回了家,齐憾关上房门掏出手机发现小侄女已经回复了信息。
肖乐欣:他们还能说动你?
齐憾没理会她的阴阳怪气,指尖敲下几个字。
齐憾:听说你最近和你爸吵翻了?
肖乐欣看上去挺无所谓:嗯呢。
齐憾: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肖乐欣不耐烦地发来了一串语音,“女的女的女的,怎么连你都不懂啊?”
齐憾敲字回复:你确定?
肖乐欣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再回复过来了,齐憾本就没多余的心思去管别人的事。他最近有点忙,有个老朋友突然跟他联系上了,他之前是乐队的主唱现在单飞混得风生水起了,齐憾给他们乐队写过很多歌,包括那首演唱再见的歌曲。刚开始他们是地下乐队齐憾也只是个不出名的作曲家,后来乐队火了齐憾也混出了名堂,不过主唱徐知寒在乐队火了之后毅然决然选择退出乐队,齐憾都以为他要销声匿迹了没想到是一鸣惊人。
齐憾跟他关系很清晰,完美的合作关系,徐知寒有钱齐憾有曲就交易签合同,齐憾被黑他不会落井下石当然也不会伸援手,当齐憾的名字可以重新写在制作栏的时候徐知寒就选择了主动联系。
徐知寒需要他继续给自己写歌,齐憾也需要他的名气让自己的名字慢慢恢复进大众视野。徐知寒很聪明不会去营造假意的朋友关系,齐憾也不想装,音乐方面也许合得来,但当朋友不一定,两个太聪明的人相处起来反而心累。
徐知寒目前只是象征性地联系一下,应该是要等剧播后片尾曲的听众反应,但他有所行动就说明离再次合作不远了。
所以齐憾最近在构思给他一些新东西,燕尧也察觉到了他在忙极少来打扰他,但隔三差五还是会来刷一下存在感。
杨梅具体是什么时候走的齐憾不清楚,只是某一天准备上三楼的齐伯伯家的时候路过二楼,看到空荡荡的走廊和紧闭的门窗才知道杨梅已经离开了。
齐伯伯的身体彻底不行了,不是齐憾悲观主义而是事实,他觉得齐伯伯离地府门口就差临门一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