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算看到了,可能也不会多想什么。
即使在同一屋檐下,夏燃和安心也像两条平行线,一天内没有任何交流,不仅限言语,而是各方各面都没有任何交流。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只有时钟的指针在机械地走动,发出细微的“咔哒”声。气温随着时间流逝缓慢攀升,又缓缓回落。夏燃突然意识到,原来安心每天都是这样,一个人沉默地在这个房子里度过每一分每一秒。
他的目光落在电视柜的一角,上面并没有电视,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那里本该有个尖锐的棱角,但现在却被人齐整地削去了一大块,断面平滑,像是被锋利的刀刃瞬间斩断。
刀……
那天那帮人手里的刀,可比今天安心拿的那把快多了。
夏燃还记得那天回家的场景——四五个混混大摇大摆地坐在他家窄小的沙发上和餐桌旁,眼神里满是轻蔑和威胁。
是来要债的。
但这个月来得早了。
“操……”夏燃的手指猛地攥紧门把手,指节泛白,手背青筋暴起。
下一秒,他狠狠摔上门,“嘭”的一声巨响,力道大得连门外的墙皮都被震落一大块。
但夏燃这个时候也不在乎要不要赔钱了。
他大步流星冲进卧室,目光急切地搜寻安心的身影,直到看见缩在角落的安心,衣服完好,没有受伤,他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松懈。
夏燃轻声走过去,伸手揉了揉安心的头发,“没事了。”
小孩慢吞吞地转过身,雾蒙蒙的圆眼睛看着他,像是没睡醒,但至少没哭。
夏燃扯了扯嘴角,双臂环过安心小小的身躯,在他背上安抚性拍了两下,随后把自己的耳机摘下,带到他耳朵上。
音乐声调得有点大,对小孩子的听力或许不好,但夏燃觉得自己会很快解决外面,所以不要紧。
带上卧室门的那一刻,夏燃眼神骤然冷了下来。
和这帮人打交道久了,他早就不再伪装什么温和假象,更别说他们今天还吓到了孩子。如果法律允许以暴制暴,他甚至想直接宰了他们。
干净利落,一了百了。
“什么事?”夏燃开口,语气勉强压着最后一丝理智。
“哟哟哟,什么事?”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响起,是个生面孔,应该是最近半年才来的打手,“这么多年了,见着我们还能不知道什么事?我们能有什么事!还不是为了你这穷逼欠的那些钱,要不谁他妈稀罕来你这破地方!”
其他人没吭声,但眼神里的轻蔑不屑倒是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