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凌伊玦应声,三步并作五步上了石阶。
“方才那冰棺出了些状况,我们将其复原了,花了不少时候,耽误凌姑娘的功夫了。”持镜带着歉意道。
“不打紧的!”凌伊玦忙摆摆手,尽量掩饰自己因为擅闯妖狱而心虚的表情。
持镜眼神忽然极快地上下扫了她一眼,视线又移向她身后的石阶,“下面的妖狱,凌姑娘没进去吧?”
凌伊玦心弦一惊,心想难道自己被发现了?
可又听持镜轻笑一声道:“不过你也不可能进得去,那妖狱石门被烙上了咒文,除了司天监的监正高锌和述振司的少监,其他人都无法将那扇石门打开。”
凌伊玦这才如释重负,但想起方才的遭遇,装作不经意地向持镜问道:“那石门上烙的咒文是何意?”
持镜边上阶梯边答道:“那咒文是一种来源于天竺的封印咒,用来封印灵力满阶的妖兽。”
凌伊玦心中一凛,封印妖兽的咒文为何会纹绣在自己的手腕上?
凌伊玦的左手下意识地握紧了袖口。
她的心中充满了疑问,为何封印妖兽的咒文会出现在她的手腕上?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自打幼时记事起,手腕上便有了这奇怪的咒文,此事除了师父苏钰知晓以外,并无第二人知晓。
持镜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回头看了她一眼,却并没有言语。
韦衡、潘晏、卢熠三人已在述振司的大堂等待多时,见凌伊玦上来后纷纷起身,问道:“此事办妥了吗?若是办妥了我们几人就先将你送回思塘县,再返回蒲州。”
蒲州在洛州的北边,而思塘县则在洛州的南边,两个地方方向相反。
凌伊玦觉得他们三人素不相识却如此照顾自己,心头一热,“多谢各位,我自己返回思塘便好,不用麻烦大家。”
“那哪成!你一小姑娘家家,一个人走夜路定是不安全的,反正我们几人也没拿到金葫芦,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护你回思塘,也当我们游历这大宋的大好河山!”
卢熠拍了拍韦衡的肩头,“师弟,你觉得呢?”
韦衡颔首道:“我也是如此打算。今后我还要和凌姑娘你一同参加司天监的提举呢!你就随我们一起走吧!”
凌伊玦见他们三人如此坚持,心中有暖泉涌动,但她还是有些担心,“你们要护送我回去,万一路上遇到那狐妖,岂不连累了你们?”
韦衡微笑着摇了摇头,“凌姑娘不必多虑。想来那狐妖岂是说遇到就能遇到的?而且我们四位降妖师合力,还会怕区区一只小狐狸?”
凌伊玦心想,可还真是说遇到就能遇到的。
不过眼下那狐妖似乎并没有要加害自己的意思,遂与三人一同离开了述振司的大堂,踏上了返回思塘县的路程。
四人策马行至酉时,已是日暮西薄,便互相商量着寻了一处山脚下的小村庄,到一家村民家中歇脚。
因为凌伊玦是唯一的女子,便暂时安排住在西面的柴房里。
几日的舟车劳顿,四人才刚要歇息,却听门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潘晏开了门,见是一名面膛黝黑的中年男子。
“深夜叨扰,还请各位大人见谅,小民是本村的村长李辉,”那男子面有忧色,“小民听说诸位是降妖师,还来不及用晚膳便从家中匆匆赶了过来。”
“不知村长前来找我们几人所为何事?”潘晏问道。
“这段时日以来,村子里总是接连有村民暴毙,小民便领了几名能干的村民多方访查,却发现是一妖兽所为。”
“什么?妖兽?”四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村长李辉点点头,面色凝重地说:“正是。我们在村子的后山找到了一个被遗弃的洞穴,洞穴里有残留的妖兽气息和一些村民的遗物。而且,据一些村民描述,他们曾在夜晚时,听到从屋檐上传来奇怪的吼叫声,那声音绝不可能是人发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