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语故作羞涩地转过身。
背后贴上半抹温热胸膛,拎着酒瓶长颈,他继续陪她逛酒柜,给她讲故事,问她想喝哪一瓶。
他和她半近半远,行动间摩挲着彼此的衣物、体温,宛若被他抱在怀。
经语只多要了一瓶,不多不少,两瓶酒,一高一低,回到一层的时候放到桌子上,挨在一起。
酒瓶往格纹桌面投下一长一短的影子,仿若一男一女互相依偎。
对面男人不知道有没有注意到她的小心思,总之,他拿起酒器盖在红酒木塞上,长指盖住整个狭长的酒颈子,再将掌心一转,木塞已经被拔起,醇香热烈的酒气像潮水汹涌弥漫在空气中。
倒了半杯,他又起了另一瓶酒兑了些进去,最后又加了些茶水,说第一瓶酒烈,这样干喝会醉。
他不喜欢喝醉的感觉。
“我酒量还不错。”经语说。
靳令航颔首:“下次好不好,语语,烈酒湿热,你牙齿不舒服,喝多了会疼。”
经语有一秒思绪停顿,她没想过在餐桌上随口的一句,他这会儿还记得,且因此不敢让她多喝酒。
她就一眼不眨看着他忙忙碌碌有条有理地往杯子里稀释酒精,他甚至……从来没想过她喝醉了也不错,就算不直接做些水到渠成的坏事,哪怕抱一抱,也不错吧?他就没这么想过,而是怕她喝醉了。
递过来的酒杯已经闻不到什么热烈呛人的酒气,而是甜腻的葡萄味和茶香缭绕交织,让人心动,和他一样,是甜的。
她等着他给自己满上半杯只兑酒没兑茶的酒,伸手过去。
他很是心有灵犀地和她碰了一个,杯子低她一半。
像裙下臣。
她抿一口,好大一口,非常、非常地好喝。
这是她第二次喝他的调酒,她已经佩服他的技术了,这味道完全足够让她神志不清,不需要酒精的催拿。
经语忽然喊人:“靳令航。”
他眼珠定下来,如一张罩在她身上,目光如一幕夜雨,澄澈如水。在这被酒瓶环绕的房间里,他目光还如此般好像纯良好人。
经语就是实在佩服他这一点,他每次都非常认真地在听她讲话,这幅真诚的模样真的非常非常非常地!吸引人。
她说:“你有过多少前任啊。”
她也不知怎的,忽然有些羡慕从前的那些人,比她先拥有过他……离谱,荒谬,明知道这样的人美好的只是皮囊和撩妹的技术,也不是多么值得珍惜,明知道自己的前任未必比他少,都不是好人,都不值得被珍惜,但是忽然就有些上头了,吃醋了。
有病有病。
他起身。
起身离开对面的位置,绕过桌子往前走了一个位置。
她侧身坐着,慵懒地靠于竹编藤椅中。他走到她的方向面前,再落座,和她面对着面。
“语语。”
声音柔软得滴水,仿佛和雨水风霜混合在一起,随时能被融化,该死的经语差点又亲上去。
她蓦地饮起了酒,让自己发痒的心头有东西进入,别净想着吃他了。
被拒绝一次能摸清他的底牌,两次就是她上赶着了,没面子。
“要不,我跟你说我有多少前任。”经语抿完酒见他目光还似晚星一般照耀着她,她受不了,忽然不想听他说了,想了个办法打算让他来阻止她的上头。
也许他更在意她的前任呢,知道她过去繁花似锦不比他逊色,他也许就退后了,她就能不热血上头了。
他说:“好,你想说,我都听。你的问题,我稍后回答你。”
“……”
经语好崩溃,他能不能不要那么好说话,并没有打算不回复她的问题,只是为她的问题退让,稍后再提。
她一手托腮,一手搭在竹椅扶手,歪头睨他。
四目相交,他浅笑。
她深呼吸,红唇开始一张一合,吐露历史:“我上一任,分手是在我们认识的那天早上,距此刻两天多,还不到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