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随着不大不小的借力砰地一声关上。
卞述被人按在了车座上。
完全躺倒,陈雾轻一只手撑在他耳边,一只手压在他左腿上方,膝盖好巧不巧地顶在座椅上。
车内完全封闭的空间沉得温度更加浓烈,似有什么一点即燃,隐隐绰绰的静暗环境下,夜晚的霓虹闪烁尽在少年眼中。
映出五彩斑斓的景色,同样,映着他。
陈雾轻是一个很轴的小孩,固执,犟,不听劝,他想要得到一个东西一定会拼尽全力拿到。
卞述不给他解释腺体是什么。
为什么呢?
腺体是什么很隐晦的器。官吗?
它长什么样子?
这些问题构成了一个想要从卞述口中得到答案的陈雾轻。
他意识不到这个姿势比刚才还要暧昧,衣服领口随着下落一寸,能看见他尖尖凸凸的喉结,棱角分明的锁骨,匀称的体型包括大片的胸。前皮肤。
卞述立刻紧闭双眼,这次却没能成功,陈雾轻的手指抚在他下巴处,望望他,又戳戳他的眼底,像是作怪似的:“你为什么要闭眼?”
“不要闭上眼睛,看看我嘛,我长得不可怕。”
含糊不清的语气让整句话无意间变得黏糊糊的,拖着长长的尾音,又轻又飘,比云端的飞机尾迹还令人抓不住。
至少卞述的耳朵蹭一下就红了。
他从来没有听过这样讲话的陈雾轻。
像是撒娇一样。
更何况何止是不可怕,完全就是好看的极端。
卞述不睁眼,陈雾轻也没有不依不饶,他想了一会儿,问:“你知道孟德尔吗?”
“孟德尔豌豆实验。”
卞述觉得自己听错了,他试图跟上少年的思绪:“你说的是人名吗?”
“好吧,没事你当我没问。”
陈雾轻更加觉得震惊,卞述在试图理解他,他在试图理解abo世界,这个世界豌豆种实验都没有的话,怎么做基因题?
他又问:“还有我刚刚说的腺体。”
陈雾轻感受到他手掌下来自另一个人的血管倏然跳快了许多,他没空管这个:“腺体是线粒体的儿子器官吗?”
卞述倏然睁开眼睛。
陈雾轻认真道:“线粒体你总听过吧。”
他也瞪大眼睛:“光合作用不是要用吗?不然我们怎么呼吸?”
卞述觉得自己要疯了,少年离他离得好像不知道距离一样,每次说话都要紧紧凑过来盯着他的眼睛,越发浓郁的薄荷香就在他鼻尖萦绕。
然后他还要想一想早就喂饭吃的初中知识:“……光合作用应该靠叶绿体吧。”
“奥,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