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人还是物,陈雾轻对穿越后的世界没有任何归属感。
就像一个旅人买票进入一个景点,就算景色再漂亮,空气再新鲜,也不过是临时路过的场所。
况且,他不是一个合格的旅人,陈雾轻对美或丑没有判断,对他而言,活物死物都不重要,所有东西和模糊的马赛克是一样的。
他需要依靠鲜血和危机感生活。
只有濒临死亡时,飙至阀点的肾上腺素才能让他整个人“活”过来。
自从来到这个地方,要收敛,要遮遮躲躲,不能和别人起冲突。
他不是爱发脾气的人,但是在这里,种种需要拘泥规则的生活方式,他并不习惯。
现在与他缠打在一起的人实力很强,非常强,放在副本里要成为终点boss的存在,次次在刀剑行走的感觉叫陈雾轻整个人罕见地亢奋起来。
因为是模拟空间,双方无论受过多重的伤,在下一秒都会立刻修复,悬在上空的比分飞快跳跃,处在空间中的两人谁也没有关注。
刀片冲击的声音在耳边嗡嗡作响,卞述摸了一下修复后发僵的脖颈,玩味之下的目光是藏不住的欣赏与赞扬。
扑面而来的沙尘暴风声湮没双方的动作。
狗咬绿豆冰?
这小孩起的,挺有意思。
卞述从前常年在前线游走,大大小小的战争他参加过数次,死于他手下的敌人数都数不过来。
但从来没有一个敌方能让他像现在一样,感到——兴奋?
对,就是一瞬间能涌到颅顶的刺激兴奋。
对方一身的野路子,各招各式根本不像在正统学校教出来的孩子,但招招致命,目的极其明确,要么往他脖子穿,要么冲他胸膛,剜他心脏。
狠得叫人心惊。
也让作为对手的他,得到一种尽然尊重的痛快。
仅存的想法只剩,打赢,打赢他,让他彻底臣服。
说白了。
打得太爽了。
卞述在脑海里转了一圈,也没想起来哪个初生的alpha可以做到这种程度。
奇了个怪的。
晃神之间,一抹寒光冲破漫天扬尘,半明半暗的刀尖光影骤然放大。
卞述当时的印象,是余光之间一闪而过,悠悠荡荡的红色耳挂,突变也在此刻。
几乎与他做出反击的同时,对方的身体忽而以不自然的姿势僵在原地,比分计时结束的最后一秒,却是以他先碰到对方身体作为结束。
*
陈雾轻只看到白光笼罩,接着他整个人被弹出意识,回到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