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雾轻今天看着特别蔫,碎发在冷薄的空气里软得迷糊,他眼睫垂了垂,直起肩膀,卞述这才发现他怀里一直抱着一盒蛋挞。
蛋挞不大,外形是猫爪形状,像是故意做小的,一口一个刚好。
香香浓浓的甜味立刻飘散出来。
“我怕你没来它先凉了,就塞到我口袋里捂着。”陈雾轻说着,把盖子开开,拿了一个蛋挞递到卞述嘴边。
陈雾轻没起来,卞述咬住蛋挞,干脆蹲下,并排坐在他身边。
“甜吗?”陈雾轻问。
卞述几年前的经历,让自己还算年轻的身躯充斥着大大小小的后遗症,其中一个,就是他不太敏锐的味觉,他需要很浓很浓的调料才能品尝出食物的味道。
蛋挞很脆,他尝不出味,但还是说:“很甜,很好吃。”
卞述说完,陈雾轻托腮望过来,思考了片刻,指尖伸过来擦掉他嘴边的碎渣:“我觉得你不太喜欢吃这个,下次我给你买别的。”
长期处在危险地带的幼兽锻炼出了极强的观察力,它矜贵,野性,直白,有时候也不讲道理。
“刚才让你勉强做了不喜欢的事情,我应该表示歉意。”
卞述心里一愣:“没有——”
他没能预料到,上一秒还在和他正常聊天的少年,顷刻钻了过来,下巴磕在他颈窝,湿热温暖的气息一呼一吸地扑在他脖颈皮肤上。
好半晌。
“好吧,其实我在找借口。”这种压低的姿势让陈雾轻的嗓音听起来闷闷地:“因为我想要一个抱。”
“我一点都不开心。”
他想要说明,又不能讲清原委,说话越来越轻,却显得更加委屈巴巴:
“你可不可以哄我一下。”
这只名贵的,散漫的,极为漂亮又不服软的猫此刻主动把尾巴缠在了卞述的腿上。
卞述呼吸一滞。
“群众里有坏人,我还没打完…”陈雾轻趴在他的肩膀,原本清亮的嗓子又低又轻,带着种种挫败,埋在他脖子里,像是迷路打转,一个横冲直撞却砸在墙头,晕头转向的茫然。
他蔫哒哒的,一字一顿地,控诉道:
“太,坏,了。”
不需要拉近距离,陈雾轻现在就靠在他肩膀上,只和他一个人说着话。
很久。
卞述把手臂轻而又轻的环住陈雾轻的后背,那是一副完完全全的保护姿态,他眸光冷至极点:“怎么了,哥哥给你做主。”
“在学校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