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白浪仔上前低声道:“舵公,要不要我把那姓黄的抓来?”
林浅缓缓摇头。
黄和泰应该是真不知道李魁奇在哪,他但凡知道,不用林浅问都会主动说出来,看海寇头子狗咬狗,才符合他的利益。
况且以李魁奇的性格,也不会把自己驻地随意透露给朝廷的南澳守备。
过了许久,苏康缝完伤口,拔下银针,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拿出棉花、纱布,仔细把缝线处包上,叫人扶醉猫吕去休息。
醉猫吕一起身,顿时大惊失色,哭丧着脸道:“坏了,大夫,我这条腿动不了了,怕是保不住了。”
苏康气的差点岔气,而后吹胡子瞪眼的道:“什么保不住了?我亲自缝的伤,你说保不住就保不住了?过一会功夫腿就能动了,你安心回去养伤就是!”
醉猫吕恍然大悟,谢过苏大夫,正准备掏银子付诊费,却被林浅拦下。
白浪仔替他把诊费付上,足足五两银子。
“没这么多!”苏康道。
“舵公给了,你就收着。”白浪仔冷冷道。
苏康冷哼一声,不再吭声。
苏青梅喜滋滋的把银子收好,热情的把人送出门。
出门后,林浅对扶着醉猫吕的船员道:“身上有伤,就别往船上折腾了,去我的客栈找一间空房安置吧”
船员们点头应是。
……
当晚,客栈中。
醉猫吕正躺着休息。
突然听到房门被打开。
他立马握紧枕头下的匕首,口中道:“谁?”
借着月光,看清了白浪仔面容,他这才放下心,口中道:“白火长。”
白浪仔微不可察地点点头,走到醉猫吕身边,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元宝,看制式足有五十两。
“火长,这……”醉猫吕不敢接,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白浪仔解释道:“舵公说你身负重伤,拼了性命回来报信,是个忠勇之人。
不过,你毕竟算逃回来的,明面上不好赏你,叫我现在来给你,接着吧。”
醉猫吕双手颤抖的接过,只觉得这银元宝分外沉重。
白浪仔又道:“舵公还问你叫什么名字,醉猫吕这外号怎么来的?”
“我叫吕周,叫醉猫吕是因为之前在花船上喝醉酒误了点卯……”
林浅自然记得这事,白浪仔也记得,但既然是林浅吩咐他问的,他便一字不差的问出来。
白浪仔闻言,继续照林浅吩咐说道:“舵公说,等你伤好回来,船上只会记得你叫吕周,从此没有醉猫吕了。”
吕周只觉眼窝发烫,眼前一阵阵眼泪模糊,低着头小声道:“多谢舵公。”
等他缓过情绪,再抬起头时,白浪仔已经离开房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