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听了庄士贤的申辩后同样点了点头,说:“庄卿说的不无道理,谢卿若无其他证据公然诬告朝廷重臣朕可是能治你的罪的。”
谢琛单膝跪地拱手道:“臣不敢,若无实证臣定然不会上文德殿来。”
老皇帝饶有兴致地挑眉道:“谢卿有证据?”
纪兰舟笑了下,上前代为答道:“回陛下,谢副统领掌管城郊禁军只不过碰巧抓了个嫌犯,真正有证据的另有他人。”
“看来你倒是查了不少事。”老皇帝哼笑一声。
纪兰舟无奈地笑笑,说:“儿臣也没想到天下竟有如此巧合的事。”
说着,纪兰舟转身看向庄士贤。
他怜悯地说道:“刘三潜入刑部大牢欲刺杀世子,此事有庄恒庄世子的口供和画押。”
庄士贤一愣,万万没想到是亲生儿子出卖自己。
他目眦欲裂瞪视纪兰舟。
而后者则扬起嘴角,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令人捉摸不透。
纪兰舟见到庄士贤难以置信地模样冷哼着摇了摇头。
先前在刑部大牢中设计抓捕刘三并且让庄恒亲眼目睹以后,纪兰舟将刘三和庄恒隔绝开。
纪兰舟向庄恒承诺若是愿意揭露庄士贤派人暗杀他的事那么便可以免他死罪。
若是等刘三先交代那么就失去了戴罪立功的机会,只能依法宣判。
庄恒本来就是个色厉内荏的怂包。
等到刘三被带走不久后便哭着录了口供按了手印。
一想起庄恒一边哭一边咒骂庄士贤“为父不慈”的模样纪兰舟就十分想笑。
兄弟阋墙的故事他听得多,大孝子的故事倒真是不常见。
庄恒为了保命连亲生父亲也能出卖。
不过本来就是庄士贤派人暗杀心狠手辣在先,说来说去庄家父子俩倒颇为相似。
“传马大人将人带上来吧。”纪兰舟朝一旁的公公说到。
传旨太监得到老皇帝的首肯,站在高台边缘高声喊到:“宣刑部侍郎马标进殿——”
不一会儿,马标便手持卷轴快步走进文德殿内。
他同样对老皇帝和雍王行礼后举着卷轴说道:“陛下,此乃犯人庄恒的口供请您过目。”
老皇帝示意身旁的老太监上前去拿卷轴。
马标将卷宗口供呈上前,道:“禀陛下,其中记录了刘三奉庄大人之命潜入刑部大牢且刺杀世子不成的供词。”
老太监捧着卷轴为老皇帝转动了几行,老皇帝冷哼道:“庄卿对世子倒是狠得下心啊。”
庄士贤浑身一颤。
下一刻他居然跪倒在地哭嚎起来:“臣实在不该欺瞒陛下,的确是臣派刘三去的大牢!世子犯下大错臣颜面无光,不愿世子当众判刑被全京城的人耻笑啊!”
他一边哭着一边捶打胸口,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纪兰舟挑眉,心中不禁敬佩庄士贤的应变能力。
明明已经谈崩了,居然还能找到借口继续把戏做下去。
如此信念感和临场发挥能力即便是专业的演员也要自叹不如。
这边庄士贤仍在大声哭诉:“是臣迷了心窍,想要保住庄府的名声。更不愿让家事影响庄贵妃和扈王殿下啊……”
瘦弱的中年男人蜷缩在地上哭泣,像只被猫按住后负隅顽抗的老鼠。
老皇帝当然能理解庄士贤的用意,毕竟他是能将亲生儿子当成集权工具用来联姻的。
他听了庄士贤的哭诉后长叹了口气,沉痛道:“庄爱卿你糊涂啊,无论怎样也不该派人擅闯刑部大牢啊。”
“臣知罪,还请陛下责罚。”庄士贤深深地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