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妥协道:“那皇兄在京城定要万事小心,有事可让谢副统领送信过来。”
“好。”
纪兰舟看着一脸严肃的太子轻声叹了口气。
还好纪兰庭不知道原定故事的结局,否则该有多么心痛。
“皇兄,”纪兰舟贴近太子的耳边压低声音说,“务必提防纪兰轩,绝不可让他离开宫中……”
纪兰庭听着,双眼逐渐睁大-
回程的马车上,纪兰舟悻悻地蜷在马车的角落一言不发。
短短几日功夫,京城早已不再像往日那样热闹,道路两旁摆摊的商贩和往来的行人寥寥无几。
纪兰舟望着窗外冷清的街道不由心生感慨,原来一个繁荣安定的国家会在一朝一夕之间再无宁静。
景楼见身旁的人许久没有开口说话就觉得不对劲,果不其然看到纪兰舟在发呆。
“你在担心太子?”景楼开口道。
“倒也不是。”
太子比他想象中更明事理,只要稳住京城直到漠北事了亦或是老皇帝死即可。
真正另纪兰舟惆怅的反而是另一件事。
纪兰舟摇了摇头,苦恼地说:“我是在想,太子殿下方才抢了我的台词。”
在纪兰舟的设想中,他会帅气登场然后凭借一己之力促成景楼回漠北一事。
届时,他要风风光光趾高气昂地带景楼回漠北。
纪兰舟甚至在心里排练过无数次他将景楼带走时要说的台词:
「走,我带你回家」
然而还没等到他来得及表现,太子竟抢先一步夺走了他的高光时刻。
一朝主角变配角,本该和景楼衣锦还乡的,现在反倒变成了“公务出差”。
雍王府的马车摇摇晃晃地在街上行进,纪兰舟颓丧地叹了口气。
景楼听出了纪兰舟的心思,轻笑一声安慰道:“若非是你奔走筹谋,或许我与舅舅已经被下大狱了。”
纪兰舟看向景楼,下一刻便哼哼唧唧“娇弱”地倒在景楼的肩膀上。
“闹什么?”
景楼嘴上嫌弃,但任由纪兰舟的脑袋在自己身上蹭来蹭去。
雍王已然不是曾经那般瘦弱娇小的模样,如今强壮高大的纪兰舟仿佛一只毛茸茸的大熊拱得人直晃。
“你不必安慰我,”纪兰舟搂住景楼窄劲的腰身,“不过是些雕虫小技,亏得老皇帝身子虚才中招。”
说起老皇帝的病情,纪兰舟又不免担忧。
“老皇帝的病撑不了太久,此次去漠北我总觉得心里不安。”
“你怕晋王会……”
纪兰舟坐直身子,皱眉道:“你说晋王究竟为何要与蛮人勾结?”
这是纪兰舟始终想不通的一点,晋王与蛮人勾结究竟有何好处?
有什么是蛮人有而晋王没有又恰好需要的吗?
景楼沉思片刻,道:“或许……晋王自知无法继承皇位?”
纪兰舟猛地瞪大双眼:“你的意思是……”
如果晋王早就知道自己无法继承大统,那么想要夺取皇位只能依靠武力。
然而京城本来兵力不足,加上禁军大多是跟随过平远侯的旧部,势必会与雍王和太子站在一边。
晋王在京城中无兵可调,因而只能与蛮人合作从蛮族手中调兵。
想必纪兰轩已经和蛮人做了交易,就等有朝一日里应外合攻入京城直取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