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兰舟的嘴角不自觉扬起来,“正君人呢?”
“正君刚回万竹堂不久,此时当在院子里练枪呢,”富贵赶忙答道,“要去叫正君来问安吗?”
“烦他做什么。”纪兰舟摆了摆手。
富贵小眼睛提溜转着,试探着说:“王爷,小的昨日见正君是宿在榻上的。”
纪兰舟随口说:“屋里这么大,正君爱睡哪儿睡哪儿。”
“哎呦王爷您和正君是正头夫夫,同住一屋哪儿有各睡各的啊!”富贵气恼地说道。
他的主子哪儿哪儿都好,就是在内宅之事上丝毫不开窍。
要说王爷对正君好那是真的好,正君对王爷也时有体恤,但夫夫间哪儿有这么客气的?
他可是听说坊间夫夫新婚头一个月都不分床睡的!
富贵一边想着一边哀怨地看向雍王。
王爷一点也不操心的样子。
他苦着脸上前埋怨道:“您还放那个霍言起入府,现如今正君整日都和外男共处一室您就不担心吗?”
纪兰舟好笑地看向富贵,调侃道:“霍言起是正君旧识,你的思想不要太龌龊。”
“可不是小的多虑,”富贵连忙自证,“小的亲眼见到正君和那个霍言起赤膊这在院子里哎呦……”
富贵说着还嫌弃地眯起眼睛。
纪兰舟只觉得好笑,要是富贵知道现代健身房里面一群男的光膀子岂不是得吓晕过去。
他拍了一下富贵的脑门,笑道:“你这就叫王爷不急太监急。”
“怎么是……”
富贵还要反驳,院外却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王爷,王爷!”
门口负责通传的小厮火急火燎地跑进清心堂,脚下一滑摔倒在屋外。
富贵正操心主子的终身大事,气冲冲地走到门口骂到:“叫唤什么,有什么事儿着急忙慌的。”
那小厮跪在门口,慌张地说道:“宫里头来人了,要王爷入宫面圣一刻不能耽误。”
正在穿衣的纪兰舟一愣,合拢衣领走出来:“陛下要见我?来的人可说了是什么事?”
“没,未曾言明。”
纪兰舟挑眉。
这倒是新奇,他老老实实在家里休假怎么又被老皇帝点名了。
一大清早便找人来府上叫人莫非是又出了什么大事?
他摆手说:“去给宫里来的人送些茶点,再去趟万竹堂和正君说一声。”
要是入宫八成来不及回来和景楼一同吃午饭了,他不想让景楼干等着。
纪兰舟让富贵为他换上朝服,随宫中来的马车直奔皇城而去。
还未进入御书房纪兰舟便听到里面传出凄惨的哭嚎声,听起来和杀猪似的很是渗人。
他和富贵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瞪大眼睛。
“雍王到——”
门口通传的太监缓缓推开御书房的大门。
纪兰舟昂首走入殿内,等他看清御书房里的人后不由更加迷惑。
只见太子、扈王、晋王、庄士贤还有几位老臣都在场,而在这群人中间薛微正趴跪在地上捶胸顿足哭得死去活来。
这是什么表演?
纪兰舟心中诧异,表面不动声色地上前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