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一个身着灰袍的圆脸走进屋来。
他熟稔地穿过主屋走进内厅,便见到庄士贤正跪在供桌佛像前虔诚地跪拜。
“大人。”圆脸单膝跪在地上。
庄士贤闭着眼睛双手合十,沉声问道:“刘三啊先前让你跟着雍王行踪,可有异样?”
刘三拱手道:“雍王只是到处问问逛逛,真正办案的事全都交在胡良和马标两位大人手里没甚进展。”
“你可有被发现?”
“小的远远跟着并未被察觉,”刘三说着一顿,“倒是雍王亲卫不似凡人,小的多次险些没能避开。”
“嗯……”
想来雍王查案没甚章法,否则不会这么久还在教坊盘桓。
庄士贤沉吟片刻,道:“世子在教坊惹了事这会儿被关在刑部大牢里,你去帮我办件事吧。”
供桌上的铜鼎中三根香烧的两长一短,几缕青烟徐徐上升萦绕在佛像周身,奇异的香味遍布整个房间-
刑部府衙外,一道黑影迅速闪过。
黑影纵身一跃便轻易地跳上了屋顶,那人弓着身子悄无声息地在屋脊上飞快奔走像是一只灵巧的黑猫。
那人沿着房屋跳跃,避开守卫一路穿行来到刑部大牢的屋顶上。
只见他掀开屋顶上的几片砖瓦,毫不犹豫地纵身跳了下去。
身影高大的黑衣人从高空落地竟然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黑衣人亮出手中的匕首,缓缓地朝牢中角落的草席走去。
他来到草席边,屏住呼吸抬起手猛地向下戳进麻布盖着的凸起处。
“唔——”
随着一声闷哼响起,草席上的人剧烈抖动两下后便没了动静。
与此同时,刑部府衙外又有一人抬着一口箱子走了过来。
那人与门口守卫攀谈几句,又从袖子里拿出几锭银子塞进守卫的手中。
守卫二话不说便引着那人进了府衙。
夜深人静时,刑部府衙中一片寂静不禁令人胆寒,空气中隐约传来残留着的血腥味更是让人作呕。
扛着箱子的人和守卫一路畅通无阻来到府衙尽头的大牢外。
来人又塞了一锭银子后便扛着箱子独自走了进去。
他径直穿过阴暗潮湿的地下走廊,按照守卫所说走到一间牢房前从怀中掏出钥匙开门偷偷走了进去。
“世子?”
那人朝牢房墙角的草席方向轻轻喊了一声。
草席上被麻布盖着的凸起猛地动了一下。
黑暗之中,来人的眼中闪过一丝凶光。
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把短刀举在空中,冷声说道:“世子见谅,大人说你活着是祸事特让小的来送你一程。”
说完那人扑向草席毫不犹豫地将刀子刺了下去,他猛地连续捅了十几刀才作罢。
草席上铺着的麻布已经千疮百孔。
一道月光穿过铁窗洒进牢房,恰好照在草席上。
喘着粗气的男人借着月光看清眼前的景象,他先是一愣然后慌忙上前扒开铺在草席上的麻布。
草席上压根没有人,唯有一堆干草以及一只被捅成筛子的老鼠。
忽然,身后有一道风声闪过。
那人猛然一惊,举起手中的刀子转身劈过去。
可惜来人的动作比他要更快,抓住他的手腕使劲一拧便将他的一只手卸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