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胡良送来府上的回话看,雍王似乎并无意拉拢。”晋王沉声说到,“儿子见雍王与太子的往来也不算密切。”
皇后听后点了点头,满意到:“还算他有自知之明,出身低贱将门女子所生的孽种还妄想一朝飞上天去那才是痴人说梦。”
无论如何,雍王的身世摆在那里始终不会变。
皇帝就算对雍王有所改观,但只要一想起雍王的母妃和如今府上的驭北将军就绝对不会委以重任。
想到这里皇后的心更放了下来,笔挺端正的坐姿也放松不少。
晋王眯起眼睛,冷笑道:“儿子与扈王争斗已久,如今终于借雍王的手将他除掉,说来还是要感谢他替我尽心查案的。”
早些时候他发现晋王府中被安插了庄士贤的眼线,思来想去谋划许久才想了这么一出引庄士贤出动。
不仅除掉了府上的眼线,而且推翻了扈王最大的靠山庄士贤。
晋王趁机在陛下心目中留下了个受委屈的印象,日后在朝中行事起来就更加方便。
而能做到这一切,除了与京中潜藏的各方势力联手以外当然离不开纪兰舟的日夜奔走。
皇后点头说:“这话不假,本宫没想到雍王亲自去查了。”
“纪兰舟曾为下贱妓|女在朝堂上舌战群臣,给他机会他定然会查的。”
晋王早就看透纪兰舟的为人,正是因为笃定雍王愿意声张正义才将立功的机会千万小心地送到了纪兰舟手中。
慈宁宫中一片清净,殿内并没有焚香只是在碳火上熏着香囊。
香囊中各种草药味混合起来,清香的气息随着热浪散发到整个大殿内,萦绕在人的身侧。
晋王坐在皇后一旁,端起茶碗轻轻抿了一口。
皇后慈爱地望着晋王的一举一动,将手边的茶点推到晋王的面前。
“不过说来也奇怪,本宫没想到晋王居然向陛下提那么离奇的赏赐。”皇后幽幽说道。
晋王端着茶碗的手一顿。
“若是求些官职赏赐岂不是更好?”
“儿子倒是觉得他聪明绝顶。”
皇后挑眉道:“何以见得?”
晋王摇着茶碗轻笑道:“母后或许不知,雍王查案的几日将正君带在身侧形影不离。”
皇后大吃一惊,瞪着双眼惊奇道:“你的意思是……”
晋王点头说:“此二人的关系并不像外表那般互生怨怼。”
想起眼线的来报,晋王哼笑一声摇了摇头。
雍王着实胆大,居然将王府正君带在身边一同查案。
若非没有实证,光是这一条就能告到皇帝那里治一个欺君之罪。
皇后吃到了天大的瓜,脸上的表情从好奇变为了筹谋。
她沉吟片刻,说:“如此一来本宫心中便有数了,只是不知道春猎时你打算如何做啊?”
“雍王夫夫俩帮了儿子大忙,”晋王狡黠一笑,“儿子不如在春猎时送再他们一份大礼。”-
本次侍疾比预想中要短了不少,几口箱子内的物品还未等到全部拿出来使用。
纪兰舟和富贵三两下便将暂住居所内的物品收拾妥当。
两人坐上雍王府的马车,一路快跑上了御街朝宽街的方向驶去。
纪兰舟坐在马车上按耐不住复杂的心情。
他原本迫不及待想要回府与景楼说这个消息,但是一想到和老皇帝约定的条件后又忍不住担忧。
若是他届时没有能够得到春猎期间的第一名、拿不到赏赐,岂不是会让景楼空欢喜一场。
人最怕的不是没有希望,而是明明有希望却最终落空。
他本就伤了景楼的心,可不想再因为达不到的承诺更加疏远两人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