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个人啊?!”
“年纪到了。”
“不跟你闹,真挺疼的。”
周知衡终于没笑了:“哦哦哦那你等等,我来找你。”
沈凡幸气急:“看笑话还要看现场?”
周知衡冤枉:“不是啊,送你去医院。”
“去什么医院,我外卖点个红花油算了,哎好疼……”
电话一直没挂,起初两人觉得不严重,还在那里嘻嘻哈哈,后来沈凡幸疼得脸发白,冒冷汗,喘着气说:“周知衡,我好像不行了。”
周知衡正气凛然:“不可能!男人别说自己不行!”沈凡幸抬眼一看,正前方就是被周知衡称为遗照的那张黑白侧脸照,立时觉得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天意。
他忽然意识到这是个好时机,正好可以问周知衡,你对我有没有意思?有多少意思?你知不知道我对你是什么意思?周知衡肯定狠不下心不回答。
可这种靠示弱博同情的戏码,沈凡幸实在演不出来。要不是正好被周知衡听见,他死也不要让对方看到自己的倒霉样。
周知衡也越来越担心,连声问他现在感觉怎么样。
沈凡幸断断续续呻吟:“疼,真疼。”
虽然是实话,但他还是想抽自己,怎么这么脆弱!说!是不是因为电话那边是周知衡你才这样!
“你先深呼吸。”
“我又不是生孩子,深什么呼吸!”
“可是你疼啊,深呼吸应该可以缓解。”周知衡听起来好像真的急了。
咦?这么在意我死活啊,有戏!
沈凡幸一边唾弃自己一边跟着周知衡的节奏深呼吸。
终于等到救星时,趴在沙发上的沈凡幸简直热泪盈眶,只见那人跟演电视剧似的,按开指纹锁冲进来一把握住他的手:“我来了,你坚持住!”
“……我又要坚持什么?坚持疼吗?”
他一边习惯性反驳一边被周知衡扶起来,都快哭出来了:“你轻点……”
周知衡勤勤恳恳地忙活:“上路了就好了。”
沈凡幸一想到周知衡的车技脸就绿了:“我能走过去吗。”
“不能。”下楼塞进车又是大工程,沈凡幸姿势越来越扭曲,周知衡还在那儿绥靖,“你放松点,进去了就好了。”
“进不去啊!怎么可能进得去啊!”
“别怕,你可以的,来,深呼吸。”
……这什么糟糕的台词?再说到底谁要深呼吸!
沈凡幸翻着白眼被乱七八糟扶上车。为避免再度被占口头便宜,他一路硬汉沉默,没再抱怨。
周知衡绝对开出了人生最高速,沈凡幸察觉不对劲,在后座虚弱地伸手:“慢点,颠得我更疼了,又不是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