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脚把药袋踢远,心想汤把药淹了就麻烦了。
他打开门,从厨房的柜里拿出一个大碗,把焕的晚饭安置好,然后又把药拿进来擦的干干净净的才扛着墩布去收拾那一片狼藉。
倒霉了一晚上,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等他收拾完那碗面还没坨。
江宁把面放在床头柜上,又拆开包装摆好一次性筷子。他终于有理由和焕说话了,他走到焕面前。
焕只是静静地坐在那儿,脸上有几道干涸的泪痕。
“饿了吗?”
焕摇头。
“甭管饿不饿,咱先吃点东西,不吃晚饭对身体不好。”江宁柔声哄着,“吃完饭我给你上药,嗯?”
焕吸了吸鼻子,瞥了一眼床头柜上面的晚饭,咕哝道:“什么东西啊,好香。”
“板面。你腿痛不痛?我抱你过去吧。”江宁见他动摇,见缝插针道。
“我自己能行。”
焕翻过身,在床上匍匐了一段距离那碗面就近在咫尺。
江宁不忍看他倔强的模样,垂下头说:“那你快吃吧。”
江宁趁他吃饭的时间,把客厅里的残局收拾完,在浴室冲了个澡,把在地上坐脏的裤子扔进篓里,兢兢业业地在盆里洗上了被焕扔掉又造成他受伤的罪魁祸首——睡衣。
他洗的力气很大,像在给焕报仇似的,塑料盆子都嘣嘣作响,盆子遭受的住可衣服哪遭受的住。江宁搓了没几下,盆不响了因为衣服奏了声尾乐,嚓的一声,睡裤漏个了洞。
“焕焕,这个睡衣不好,因它惹出许多事端来,我们往后不提了。”江宁心想着,拧干衣服把它抛进了垃圾桶。
约摸着焕该吃好了,江宁在浴室接了盆热水。他一手端盆,一手提着药,肩上还搭着块毛巾。
“吃好了没?”
焕端坐在床边,循着声音望向江宁,他这副打扮让焕想起那个小男孩端盆子给妈妈洗脚的公益广告。
“你来孝敬我呢?”
江宁把药袋放床头柜上,把盆放地上,毛巾也扔进热水里:“不是孝敬您,是将功赎罪来了。”
江宁拧干毛巾,抹了一把焕的脸,毛巾的热气让冷酸的泪痕消失殆尽,擦完后只露出来一张皱巴巴的小脸。
“我自己擦吧。”焕夺过毛巾,顺着脖子往下擦,毛巾的热来得快去得也快,焕擦了两下就凉透了,他擦拭的动作停顿。
幸好江宁的眼就没从焕身上挪开过,“毛巾凉了?给我,我给你在盆里泡泡就热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