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是冬天真正来了,黎晓在风里快步行走的时?候,脸颊都摩擦着这股冷意。
叔婆要去?女儿家住几天,把?家里的鹅都托付给了黎晓,其实也只有两只了,另两只被她儿子也就是黎晓的堂叔拿去?送人?情了。
鸡更是都杀掉了的,儿子女儿各分几只,鸡圈被叔婆打扫得干干净净,也冷冷清清。
“就是天冷了要你多?看顾哦。”叔婆坐在车里的时?候还放心不下,隔着车窗拉着黎晓的手,“饲料很够,就是青料要你去?地里采一些?,嫩点的草,老?菜叶子都可?以?的,水要换换啊。”
黎晓一口答应,站在鹅圈前头吐气半天还不敢进去?。
余下的那两只鹅特?别喜欢跟人?啄人?,其中一只就是那天啄黎晓鞋带的,另一只就很喜欢盯着人?看,简直要成精了,黎晓怀疑它们根本听得懂人?语。
“对啊!”叔婆捉另两只鹅来杀的时?候对黎晓说:“就是听得懂的,这两只年纪小,我年初刚抓来的,但是特?别聪明?,哎呀,我今天杀了这两只,明?天进去?保准要被啄了。”
堂叔黎胜杰在边上嗤之以?鼻,像是在听两个神经病说疯话?。
黎晓隔着栅栏跟两只鹅对视,觉得它们眼睛里都是怨怼。
“你们的朋友又不是我吃的。”黎晓比划了一下黎胜杰的个头,想起他那天阴阳怪气说自家水费电费涨了很多?她就气闷,“就上次来那个戴个平光眼睛装斯文,瘦不拉几,这么高的男的,你们啄他去?啊!”
“呱!”“嘎!”
黎晓小心翼翼打开笼舍的门,拿着铁楸防身,两只鹅快乐地摆了出来,挥着翅膀往河边去?了。
黎晓松了口气,清理?起鹅圈来。
鹅只剩两只,圈里也不会很脏,黎晓把?粪便和残余的饲料都铲到一只废弃的肥料桶里,等到春天又可?以?拿来肥地了。
黎晓往河边去?,看着两只鹅快乐地在水里玩耍着。
冬天的水好?冰啊,阳光同样落下,但在这个温度下,水光波折像冰凌。
可?鹅跟只有头毛的秃人?类不一样,它们的羽绒防水,在水里游来游去?,钻下去?啄小鱼吃,身上都还是干干爽爽的。
小鹅就是小鹅,一样的浮潜动作,它俩做起来就是特?别灵动俏皮,时?不时?倒栽进水里,扬着两个黄嫩嫩的脚板朝天。
这屁股翘翘,脚蹼扁扁的凶蛮东西,黎晓竟然觉得很可?爱,看过这一幕之后,她大概都不会吃鹅掌了。
叔婆说拔点嫩草也能吃,但不对啊,这两小只把?菜叶都吃完了,嫩草一根都没吃。
“年纪小,挑食吗?”
黎晓拿起一根草叶,那只呱呱立刻把?个鹅头探过来吃她手里的草。
黎晓以?为是巧合,又拿了一根,另一只嘎嘎也凑过来吃了。
“槽里的跟我手里的是一样的。”黎晓说。
两只鹅歪头看着她,‘咦哦’了一声。
黎晓忍不住笑出来,竟然还有不同情绪的叫唤声。
她悄悄的,偷咪咪的伸手摸了摸嘎嘎的毛。
‘哇塞!’
比鸡要厚实一百倍!
手指头没进去?能摸到云一般的细羽!
被啄的痛感也是一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