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几乎要冲进楼道的背影,江辞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指尖,那里仿佛还残留着少年手腕的温度。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小盒子——里面是一枚和画中同款的星星别针,是下午借去洗手间的空隙,跑了趟饰品店买的。
明天,或许是个不错的时机。
运动会
清晨的操场被朝阳镀上一层金边,彩旗在风中猎猎作响,运动会的喧闹声像潮水般漫过整个校园。林漾抱着鼓鼓的运动包站在跑道边,目光在人群里飞快搜索,很快就锁定了那个穿着运动服的身影。
江辞正在做热身运动,白色的运动t恤勾勒出流畅的肩背线条,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饱满的额头上。察觉到林漾的视线,他抬眼望过来,冰蓝色的瞳孔在阳光下亮得惊人,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这里!”林漾用力挥手,像只摇尾巴的小狗。
江辞走过来,接过他递来的葡萄糖口服液,指尖碰到瓶身时,林漾下意识地缩回手——昨晚被他碰到的手腕好像还在发烫。
“紧张吗?”林漾仰头看他,眼里满是期待。
“还好。”江辞拧开瓶盖,仰头喝了半支,喉结滚动的弧度在晨光里格外清晰,“你跳远什么时候开始?”
“还有半小时!”林漾拍了拍运动包,“我给你准备了冰镇毛巾和电解质水,等会儿跑完立刻就能用。”
“嗯。”江辞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忽然伸手,替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别乱跑,站在终点线那边等我。”
指尖的温度落在额前,林漾的脸颊“腾”地烧了起来,胡乱点头:“知道啦!”
1500米的发令枪响时,林漾的心跳几乎和枪声同步炸开。他看着江辞随着人流冲出起跑线,白色的身影在攒动的人群里像一道闪电,瞬间就占据了他所有的视线。
“江辞!加油!”林漾跟着人群往前跑,嗓子都喊哑了。
跑到第三圈时,江辞渐渐从中间梯队冲到了最前面。阳光刺眼,他的呼吸开始急促,汗水顺着下颌线滴落,砸在红色的塑胶跑道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
林漾看得心都揪紧了,从包里翻出提前准备好的水,沿着跑道边跟着跑:“江辞!坚持住!还有最后一圈!”
江辞的目光穿过喧闹的人群,精准地落在他身上,原本有些发沉的脚步像是突然注入了力量,速度竟又提快了几分。
最后一百米冲刺时,全场的呐喊声达到了顶峰。林漾站在终点线前,看着江辞像阵风似的冲过来,在越过线的瞬间,他几乎是扑了上去,把冰镇毛巾狠狠按在江辞汗湿的后颈上。
“呼……你超厉害的!”林漾的声音带着喘息,眼里闪着兴奋的光。
江辞扶着他的肩膀弯腰喘气,胸腔剧烈起伏,汗水滴在林漾的手背上,滚烫的。“你的跳远……”
“等你缓过来我再去!”林漾把电解质水递到他嘴边,“快喝一口。”
看着江辞仰头喝水的样子,林漾突然想起昨晚画纸上的星星别针,手不自觉地摸了摸口袋——那里放着另一枚一模一样的别针,是他早上特意从画夹里取出来的。
轮到林漾跳远时,江辞已经缓过劲来,站在沙坑边,手里还攥着那条沾了他汗水的毛巾。
“助跑的时候稳住节奏。”他隔着人群喊,声音清晰地传到林漾耳朵里。
林漾深吸一口气,助跑、起跳、腾空——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轻快的弧线,稳稳落在沙坑里。
“哇!好远!”周围响起惊叹声。
他刚从沙坑里爬起来,就被江辞拉到一边,用干净毛巾擦着他腿上的沙子:“跳得不错,小学冠军没吹牛。”
林漾嘿嘿笑,趁他低头擦沙子的功夫,飞快地把那枚星星别针别在了他的运动服领口。
“喂!”江辞抬头时愣住了,指尖碰到冰凉的金属别针,看向林漾的眼神里带着惊讶。
“好看吗?”林漾仰头问,眼里的光比阳光还亮,“跟我画里的一样!”
江辞的指尖摩挲着那枚星星,忽然低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他:“巧了,我也准备了。”
盒子里躺着一枚一模一样的星星别针,只是颜色更浅,像被月光洗过。
“给我的?”林漾的眼睛瞪得圆圆的。
“嗯。”江辞拿起别针,小心翼翼地别在他的衣领上,指尖不经意划过他的颈侧,“这样……就配对了。”
周围的喧闹仿佛瞬间静止,林漾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像擂鼓一样,和远处的加油声、欢呼声交织在一起,变成了这个秋天最热烈的背景音。阳光落在两人衣领上的星星别针上,折射出细碎的光,像撒了一把不会掉落的星星。
双生星芒与蔓延的心动轨迹
运动会的喧嚣如同潮水般退去后,校园陷入一种格外温柔的宁静。夕阳把教学楼的影子拉得老长,林漾和江辞并肩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衣领上的星星别针在余晖里闪烁着细碎的光,像两颗紧紧依偎的星辰。
“你的1500米拿了第一吧?我看裁判举牌子的时候,数字超显眼。”林漾踢着路边的小石子,声音里还带着运动后的微喘。他的脸颊被晒得通红,额前的碎发湿漉漉地贴在皮肤上,却丝毫掩不住眼里的雀跃。
江辞侧头看他,冰蓝色的瞳孔被夕阳染成温暖的琥珀色:“嗯,最后冲刺时,听见你喊加油了。”
“真的?”林漾猛地抬头,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我还以为你光顾着喘气,根本听不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