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彤摸了摸肚子,低头笑:“是啊,我的第一胎也快要生了。”
江书玉看了一眼她的肚子,又看一眼她笑眯眯的模样,皱起了眉头,之前她和杨如萱在一起的时候,韩彤就经常打量她们两个人,难道是韩彤告密了?
“书玉姐姐?怎么了?”韩彤摸了摸肚子,笑得一脸灿烂,“有什么问题吗?”
江书玉:“没事……”
——
过了十几天,男修对石小小的看管放松了一些,除了曾阿姨他们愿意进去,帮孕妇护理身体,其他女人不愿意进去。
江书玉求着曾阿姨,跟着进去,照顾石小小,进去之后,发现她头发剪了,狼狗似的发型,才知道她自己用剪刀剪,用石头磨,用牙齿咬,几乎一切可能割断头发的方式,她都试过了。
最后她的脸上也在挣扎中被划伤了,现在还有几道纵横交错的疤痕,看起来血肉翻滚,很是可怕。
她变得瘦骨嶙峋,之前在禁闭室肯定没有外面的孕妇吃得好,从小黑屋出来的孕妇天天汲取营养,很快恢复到丰满的身材。
可是,她十几天还是这么瘦,骨头几乎凸起,整个人呈大字型躺在床板上,什么也不在意。
现在曾阿姨解开她所有的衣服,为她擦拭,她也不反抗,全是赤裸,目光呆滞,完全不懂在想什么。
“想开了就好,想开了就好。”曾阿姨擦拭她的身体,枯瘦的手掌摸了摸她的额头,“孩子,别这么犟了,去服个软。修士大人他们手里有灵药,肯定能治好你的手脚,到时候你还能像正常人一样。”
结果,石小小闻言动了动嘴,曾阿姨以为她要说什么,就看见她一口痰吐在了曾阿姨脸上。
江书玉:“……”
“你这个丫头凭什么欺负我老婆子,你怎么不欺负那些修士?关我什么事?我还懒得伺候你呢!”曾阿姨生气了,说罢就扔下毛巾,起身就走,还拉着江书玉。
石小小梗着脖子:“姑奶奶可不是窝里横!那些高高在上的修士就没少受我的欺负!他们欺负我,我就用牙齿咬他们的手,咬他们的手臂,我恨不得喝他们的血吃他们的肉。我对你还算好的了,只是吐你一脸唾沫。”
江书玉听了一会,看了一眼曾阿姨,然后就被曾阿姨瞪了一眼,气呼呼地甩开她的手:“你在这儿受气,我可不管你!”
“走了好,我才不要她在这,走了,我们俩就能好好说话。”
江书玉挨着床坐下来,捂着她的嘴,小声:“你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
石小小看了她一眼,叹了一口气:“不是我有话要和你说,是杨如萱要我带给你一些话。”
“如萱?!”江书玉脸上有了波动,着急地盯着石小小,双手紧握,眼眶红通通,“她现在好不好?在禁闭室里一定很不好过吧,都怪我害了她,要是我当时劝她留下来就好了。”
石小小“呸”一声:“你把我们当成什么了?你以为劝我们留下来,我们就会过得好吗?我告诉你,我和杨如萱都不会后悔!我们就是要反抗,用我们的身体,用我们的精神!”
她看了一眼肚子的孽种,不屑:“挑断了我的手筋和脚筋,就以为我会服软吗?我告诉你不可能!就算我怀了孩子,就算我生了下来,我也不会认他!他就是一个恶心的东西,从我身体里爬出来,吃我的肉,喝我的血,一个寄生虫!”
“算了,我知道这些话你又不爱听!我就告诉你,杨如萱说小心韩彤,当时她即将要出去,看见了韩彤在周围,所以她怀疑是韩彤暴露了她的行踪!”
闻言,江书玉意料之中,但是她还不理解韩彤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难道大家在这里受苦,是应该的吗!
她们就不会过正常人过的生活?
她心如刀绞,犹如堕入万里冰雪,从头到脚,冷得吓人。
看见江书玉一脸沉默,石小小眯着眼睛,难得笑了:“我知道之前韩彤和杨如萱就有些摩擦,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事情不是韩彤做的,而且几天之后我们就能出去!”
“出去?”江书玉抿唇,有些不可置信,“你是说我们所有人都逃出去了?”
石小小咧开嘴笑了,脸上的疤痕也绽开了:“不是所有人都逃出去,而是说我们所有人都会被救出去,而那些男修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她笑得极为恶劣,眼睛微微上扬,似乎在她算计之中:“他会死在我的剑下,我的裙下,我的脚下,死得乱七八糟,正合我意。”
“你别这样看我,难道陈虹姐没有告诉你吗?我的直觉一向很准,从来不会出错。”石小小一脸胜券在握,“这些日子,你最好不要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也不要和韩彤对峙,这样我们都能活下来。”
石小小一脸肯定,看得江书玉半信半疑。不过这几天她避开了石小小,只是不想惹上孕妇,她下个月就要临盆了。
但是没有想到,过了一个月,杨如萱怀孕,也出来了。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杨如萱一直以为是韩彤泄露了行踪,尽管石小小和江书玉都在劝说她,她也不肯相信。
“你们为什么要帮韩彤说话?她现在和曾阿姨走得这么近,你难道认为她这么做是对的吗?不想着出去,倒想着怎么讨好敌人?”
新仇旧恨一起算,杨如萱越来越看不上韩彤,因为杨如萱的前科,所以杨如萱被看管起来,一周只有一次才能出来,两个人见面的机会也不会太多。
仅仅是一周见一次面,她们也会针锋相对,针尖对麦芒,每次都要说得脸红脖子粗,最后一次是韩彤动胎气了,羊水破了,就要临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