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是人?
算了,牙口好,不挑。
这些恶鬼本来不在残剑里面。它们也没有吃过人,吃过什么呢?好像吃过自己的尸体。
它们是谁啊,好像有人叫它们什么道友,什么掌门,什么老祖。
但是自从不知道什么时候死在了这里,就忘记了前尘,被封入了残剑,只剩下吃人,活下去的想法。
可是真的有人来了,它们又会觉得古怪,它们好像并不想吃人?
于是只能在残余的理智之下,把被土草草掩埋的尸体,它们自己的尸体,挖出来,狼吞虎咽地咬两口,恢复些许理智。
可是它们能够感觉到,它们可以支撑的时间不久了。
这点残余的魂灵也似乎马上就要烟消云散。
只剩下狂躁与崩溃主宰所有。
可是——
所有妖鬼都没有发现的是,这些漆黑一片,早就失去神智,只有一些执念勉强支撑的恶鬼,灵魂上居然多了一道白色的手印。
很浅,就像是轻轻拂过一样。
白色的手印就像是一道皎洁的月光,一点一点地把这些恶鬼灵魂上的脏污擦掉。
适才还摇摇晃晃,甚至龟裂起来,变得透明些许的魂体凝实些许。
理智似乎也回归了许多。
“道友?”
“师叔?”
一个个声音缓缓响起,夹杂在令牌门噼里啪啦用身躯击打恶鬼的声音中,几乎谁也没有发觉。
寂寥的地面上,一把残剑闪过一丝白光。
白光浅浅勾勒出一道手印,正是乔悄摸过的地方。
残剑动了动,似乎还在怀念被乔悄轻柔摸过的感觉。
她从来没有想到身为一把破破烂烂的残剑也会被如此温和地靠近。
她?
残剑苦思冥想。
苦思冥想?
一把剑为什么会有“想”的能力?
残剑顿了片刻,在手印的白光下,终于想起来了什么。
她看向还在围攻令牌门的恶鬼们。
“嗡”的一声,所有恶鬼被尽数收回。
地面上的所有残剑好像感受到了什么东西的号召,居然都漂浮起来,剑尖朝下。
一旁已经失铁过多,快要神智不清,修为大跌的令牌松了一口气。
随后惊悚地看向飘到空中的残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