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在……”
不知是疼痛还是委屈先至眉眼,男子晕染了眼波三分潋滟,颦眉吐着鲜红的舌尖,旁若无人般倾倒她履尖盘旋的重明:“我视殿下为唯一……而殿下,只愿在床笫间,分我一盅爱意。”
她眸眼一暗,他便被松开了钳制,连带着镣铐一起,坠落永无日光的地宫,坠落春色喧嚣的青帐,坠落她愈发攥紧的掌心,施舍的爱意,连窒息都是甜蜜。
直到红日坠落。
直到他的灵魂,永坠春河。
女君低低惊呼了一声,神情紧张地走出地宫大门道:“去请岑医师。”
“小庄主你又忘了,岑医师前日便随药师队外出采买去了。”
“偏偏是这个时候……罢了。”
“你要请岑煦?出了什么事?”
有人沿着石阶走下,声音惊得女君一身哆嗦,慌忙回头道:“这么晚,阿媫怎么来了?”
玄遥瞥了眼地宫虚掩的大门,回眸道:“刚剖解完,听说你在,便想着下来找你。”
“哦……”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这里面,发生了何事。”
待她走出青帐,女君俨然一副做错事的样子,揪着她的袖子晃道:“阿媫……我不是故意的……”
“面部发绀肿胀,唇周流有涎液,眼睑内外可见针点貌出血,他被你活生生掐死了,你居然还能说出‘不是故意’这种话。”
“我真不是故意的,是他喜欢,非让我这么做——”
“够了。”玄遥挣开她的手,颦眉道:“已死之人不能为自己辩解,殿下嘴下饶人。”
“我……”
“咳。”
忽而一声细微的闷咳从帐中传来,惊得母子二人不约而同地回眸。
“他……他这么快就变成鬼来找我了?”
玄遥瞪了她一眼,上前掀帘,方才还肿胀的脸,不知为何恢复了生气,正颦眉交换着呼吸。
“咳,咳咳——”伴随着一声声咳嗽,男子睁开了眼,翻身趴在床边咳嗽道:“阿凝……阿凝……”
女君躲在了玄遥身后,紧张道:“怎么办,他果然是来索命的……”
玄遥淡定道:“他生前从未唤过殿下的小字。”
“好像是……阿媫怎么什么都记得?”
“我倒想问问你,怎么关于他的事情,你什么都不记得。”
“我……”
“阿凝?”
她刚要张口解释,床边趴着的男子,看见她的身影恍惚问道:“我这是……到家了吗?”
面面相觑。
玄遥摁着女君想要逃离的肩膀,将人向前推道:“好好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