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不是,绿水山庄掌籍,又是如何成了你的面首。”
“我可没强迫他,他是心甘情愿侍奉我左右,母君若不信,大可去问阿紫。”
“呵……”正要被人搀扶下去的少年,固执地扒住门框,道:“所以,殿下并非清白之身,却以清白要挟我,羞辱我,以此为借口休我驱我,好方便你去和那些脏东西,继续交泥水之欢是吗。”
“是又怎样,是你自己自诩冰清玉洁不让我碰,相公骚首坐怀,美人主动宽衣,我堂堂定北侯,难道要为了一个贱靶守箭不发?真是笑话。”
“……”
少年抬起脸,冻结寒霜的脸上,画着悲戚笑意:“玄凝……你可真是巧舌如簧,无颜无耻啊……”
“你说什么?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我说……”
“够了。”
“够了……”
声音隔着两条平行参差的红线,相交成死结。
寂静的冰面,裂纹千万重叠分歧,女君紧紧揪着心口衣领,身着的鲜红嫁衣,是挖出的心脏。在她身后,神明仍面不改色地,将不属于此间的她的画卷,悉数摊展于雪茫茫空中,归还他的枕上万梦。
“棠宋羽!”
男子站在岸边,冷眼旁观着湖中挣扎不见的水花。赶来的女君撇也不撇一眼。匆忙跃下围廊,跳入泛白的湖水,抓住着冰冷的身躯回游上岸。
“你发疯也要有个限度!你这是在杀人!”
男子皱了皱眉,似是觉得她莫名其妙:“杀人?没有。”
“司籍说他不通水性,请我教他浮水。我教了,他没学会。仅此而已。”
“你个疯男人……”女君摁着眉心,将滴水的发丝上捋,半晌拧眉道:“来人,把棠夫人带下去。”
被人按在地下,双手戴上镣铐,被唤作棠夫人的男子仍面无表情,仿佛这样的遭遇已是家常便饭。
“这次关多久?”
“关到你悔过为止。”
“我错了。”
女君皱眉停步,望着地上的身影,那是她救下的可爱玩具,带在身边成为炫耀资本的漂亮人偶。
“对不起,我真的知错了。”
她的玩具如此央求道。
“殿下……”
怀中的美人似乎是被吵醒了,在她的胸膛柔声唤道:“殿下别生气,是阿紫执意要下水习练的……与棠夫人无关……”
“闭嘴。”女君没好气瞥道:“我还不知道你,夫人他大病初愈,你就成天烦他教你浮水,存何居心,是个人都能看清楚。”
“……”
见怀中人不再吭声,女君放下他,转而走到了玩具面前,抱手问道:“你既知错,那你说说,错在哪了?”
男子微微落目,将熟练于心的认错,道与抿润的唇边:“错在为殿下争风吃醋,惹殿下生气,让殿下烦忧。”
“哼。”一声冷笑,女君拧眉踩在他的脸上,道:“讨好我?这是自诩高岭山雪之人该做之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