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啪嗒,”
玄紫身影停在树下,俯身小心翼翼地抱起啼哭的婴儿,端详其眉心一闪而过的赤电印记,轻点而笑。
“棠宋羽,原来你在这里。”
红光弥漫,在她身后,一粒渺小的嫩芽,得了不属此间的生机,纷纷冒出枝条,将过晚的杏花花苞,盛放如焰火。
“走吧,我们回家。”
[啪嗒。]
又一片调皮的杏花砸落脑门,捧书卧在躺椅上的女君缓缓睁开眼睛,阳光明媚,隔着树荫偏又模糊不清,只几道斑驳,几只光环过眼,青鸟飞越枝头嬉戏,玳瑁慵摇着茸尾,将竹编的草铃球拍得叮铃响。
“我睡了多久?”
“禀庄主,不久,才过三小刻。”
“是吗。”玄凝坐起身,扶着发烫的额心缓缓揉道:“可我怎么觉着……像是过去了千年万年。”
“晋山地动,庄主忧心母君安危,已数日未能落榻安眠,纵是收到了平安信,方才无意小憩,怕也是噩梦缠身,不曾松缓半分。”
“是啊,做了许许多多的,新旧重复的……梦。”
“是噩梦?”
玄凝无声咽了咽沉哑嗓音,道:“梦里他和母君都在,算不上噩梦。”
又是他……
青禹张着嘴,半晌一句话都不敢言,只得默默闭上。
“说起来,我前些日子送去的衣裳,他可还喜欢?”
“……”
深红的双眸回望来,青禹连忙收起了内心的嘀咕,连连点头道:“喜欢喜欢,肯定喜欢。只要是庄主送的,庄夫人都喜欢。”
“既然喜欢,那他为何不穿来见我?”
青禹抿了抿唇,在女君的目光中,一寸一顿地低头委屈道:“庄主,你不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