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叶抬头:“有人来了。”
一阵风从巷子中刮过,狭窄的小巷中,看戏的猫惊叫一声跳上墙头。
裹着黑袍的店长看着手心中躺着的雪花徽章,有些头疼。
“没完没了…真麻烦。”
他嘀咕了一句,把徽章塞进口袋。
听见声响的人从窗户里探出脑袋,没点灯的巷子灰沉沉,什么也看不见,他扒拉着窗户看了半晌,才扯着嗓子咒骂一句。
“不就是一只猫嘛,能不能大气点。”
“它吵得我都要疯了。”
“我看你比那只猫更吵……”
小夫妻的斗嘴随着关上的窗子变小声了,直到声音不再传出,他才从阴影处走出。
白猫的眼睛在黑夜中泛着绿光,幽幽的。
店长“啧”了一声,把兜帽往下拉,遮住半张脸。
离开时,一块肉落在白猫面前:“运气真好啊,只要在巷子里撒撒娇就有饭吃,下辈子当只猫就好了…我也想这么轻松啊。”
他把袍子裹得更紧了。
月光更盛,口袋里的徽章凉得吓人,让小物不自觉哆嗦了一下。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背后发凉,好像有什么人一直盯着他看似得。
“真麻烦。”
他又开始嘀嘀咕咕。
“小物先生!”
百分百有活力的声音穿破夜色直达小物耳边。
声音的主人从台阶上蹦起来,大弧度地挥手:“晚上好!”
小物先生不想回答。
这死小孩还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他旁边那个女孩是陌生面孔,看起来不像不落镇人,穿得单薄,在寒夜里那身白袍像是点燃的烛火。
那双莹莹生辉碧色眼睛一眨不眨,盯得小物有些不自在,他讨厌麻烦,但还不至于冷心冷肺的让这两小孩在店外被冻死。
他拽了下帽子,小声说:“进来吧。”
这是一家拥挤的杂货店,所有货物歪歪扭扭的堆积着,几乎要碰到天花板,矮胖的纸盒子被上面的重量压得扁扁,只靠内里的东西苦苦支撑。
店主很有创意性的将该有的窗户全拆了,只留下顶端的几个出风口作为交换新鲜空气的入口,整家店铺像个黑压压的盒子,恨不得把一切光亮隔绝在外。
立在柜台上的蜡烛是店唯一的光亮,没有风,烛光还算稳定,只偶尔扭着蹿两下,让人明白它不是稳定的灯。
到了室内,小物也不肯舍弃他的黑袍,他慢吞吞地挪到柜台后面,从一片漆黑中挖出三个杯子:“热可可,要吗?”
三杯飘散着热气的可可闻起来甜腻,却极好地补充失去的热度。
青叶搓搓手臂,也许之前是冻僵了,直到一杯热可可下肚,她才有种踩在地上的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