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的,”严旻认真道,“我的直觉很准,如果她只对一个人区别对待,那一定是爱情。”
观栩:“……”
不,也有可能是恩情。
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掉马的严旻看了眼他,再次长叹一口气:“她的心上人我也很喜欢,现在一想到他们在一起就觉得般配得不像话,我只是个局外人罢了,还那么弱小,半点也配不上她……”
这些话让观栩连安慰都找不到突破口,只能默默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头用餐。
严旻:“队长,您不擅长解决情感问题吗?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他摇摇头。
不擅长,很不擅长。
从食堂出来,观栩在走廊上站了许久,最后用通讯器发了一条消息。
【观栩】:之前你把一个哨兵从永夜状态带回来了,后来呢,你们相处得如何
【小学生2号】:你说罗渊?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看到这个名字,观栩意外地扬起眉梢,想起某些事情来。
【小学生2号】:当然他属于极端情况,很多经过安抚的哨兵并不那样,见了面都很有礼貌,喊我霍姐姐,有几个小朋友每到过节就往家里送东西,拦也拦不住
【小学生2号】:怎么突然问这些
【观栩】:没什么
原本想去看看她,最终他选择去作战室。
奚见清,别问。
也别太有礼貌。
你怎么,还骂我
床头灯散发着微弱的暖光,房间里的温度定在16c,床上的人却大汗淋漓。
奚见清紧闭双眼,呼吸短促,困在噩梦中挣脱不出来,睡得很不安稳。
她似乎成了蜷缩在山洞里进食的困兽,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身体里蠕动,逐渐脱离,撕裂般的疼痛不断自后背传来,顶着脊柱直接冲上后脑,让人不由颤抖起来。
不知从何而来的脚步声逐渐逼近,人数不少,奚见清看到眼前的场景清晰了几分,却不是什么山洞,而是一幢建筑。
刺眼的阳光透过成排的落地窗,在地面上映下一片片斜角方格。
偌大的房间里,红色粘液从天花板上垂下来,覆盖住一整面墙,又铺开在地上,一部分逐渐变得坚韧,一部分却还在不断地滴落,发出粘稠的声音。
血红色的触手缠住一副变异体的残躯,碾压收紧,逐渐吞噬。
不知过了多久,其中一根顶端逐渐裂开,一个肉红色的卵混着红色粘液从顶端挤了出来,落在另一个卵旁边,都近乎篮球大小。
粘液不断地覆盖在卵上,将它们层层包裹,它们发出的轻微鼓动顺着红丝四散开来,好像整个房间都活了过来。
奚见清低头看了眼自己,人类女性的身体矫健有力,却被后背的触手支撑着在地上飘行,双脚并没有与那些东西直接接触。
层层叠叠的脚步声逐渐上楼,停在门前,什么东西撞了上来,门板立刻变形。
她不甘地看了眼那两个卵,打开窗户跳了下去。
这座建筑楼层很高,触手攀住墙壁做了好几次缓冲才勉强落地,产后太过虚弱,已经有些力不从心。
而在某一个越过玻璃窗的瞬间,她从一片模糊里捕捉到了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