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向听话的伴侣把一纸离婚协议书放在了他的面前——宁舟不惜净身出户,也要和他离婚。
周泊然先是愤怒,随后发现愤怒并不能让宁舟改变心意,反而使得宁舟更加坚定要和他分开,他们大吵一架,一怒之下周泊然签了那份协议。
他们离婚了。
宁舟搬离了家里,凡是周泊然买的,周泊然送的,统统没有带走。家里只是少了个人,别的东西都没有少,却让周泊然觉得家里好像骤然被搬空了似的,清冷得可怕。
周泊然开始后悔,他并不想和宁舟离婚,他找到宁舟的出租屋,在门口等了两个小时,宁舟也没有开门,他送出的礼物,统统被宁舟退了回来。
要不是还有这最后一次录制,恐怕他连坐在宁舟身旁的机会都没有。
周泊然深呼吸一口气,拿过一床毛毯,小心翼翼地盖在宁舟的身上。这些夜晚他想了很多,起初责怪时梧,责怪时楚和付安书,可等冷静下来,他明白造成这一切后果的罪魁祸首其实是他自己。
假如他不总是以自我为中心,忽略了宁舟的感受,宁舟是绝不会和他离婚的。
他打算利用这场旅行,让宁舟回心转意。
时梧就坐在与宁舟他们同一排的位置上,自然也看到了周泊然的动作。
人好像都是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他将目光转回窗外,看着厚重的云层,以及湛蓝的天空,无聊的付安书正拿着红色折纸给他折玫瑰花,这会已经折好了两朵。
付安书的动作很专注和小心,力图追求每一个折痕都是完美的,做出来的每一朵红玫瑰都精致好看。
……时梧压根受不了这种诱惑。
他的心很痒,痒得他再也坐不住,而后从小桌板上取过一张新的纸,眼巴巴地望着付安书,“教我。”
付安书没有任何意外地爽快答应了,他知道时梧喜欢学习,看到新鲜玩意根本忍不住,而他除了真要折纸玫瑰送时梧外,就等着好学的小鱼上钩。
他们开始一起折纸玫瑰。
为了更方便教学,每一两个步骤,付安书就要上手,握住时梧的手进行指导。后者一脸的看破不说破,任由付安书耍小心机。
等一朵成品完成,眼看付安书还要上手,时梧开口戳穿道:“还没摸够?”
“咳咳。”某人只能讪讪收回了手。
抵达目的地后,付安书已经折好了一捧玫瑰花,用包装纸捆好,送给了时梧。而时梧为了学习折纸玫瑰而制作的两朵,被付安书私藏带走了。
到了酒店,节目组给了他们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说是休息,也会有摄像头记录,只是取材可能就一分钟或几十秒。
这里的天气不似南港那么炎热,但空气十分干燥,付安书打开加湿器,然后和时梧一起瘫倒在沙发上。
只住一夜,他们带的行李并不多,也不打算把衣服挂到衣柜里去,要换的时候从行李箱里随取随用就行。
那束纸玫瑰被摆在了茶几中央,付安书的手艺还不错,时梧觉得它们还挺好看。
“好奇我为什么会折纸玫瑰吗?”
“不好奇。”
“……”
见付安书一副吃瘪的模样,时梧哑然失笑,给面子地重新回答道:“我非常非常好奇,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折这个吗?”
“想送给你,所以学了。”付安书稍稍侧过身来坐着,以便把目光全数放到时梧的脸上,“用钱买的,用心做的,都想送给你。”
这道炙热的目光让时梧脸颊发热。
他看向那束玫瑰花,肯定道:“很好看。”
付安书看起来很高兴。
休整片刻之后,他们离开了房间,到楼下餐厅用餐,其余两组夫夫也已经在餐桌旁了,言嘉诺兴致勃勃地和宁舟聊着天,见时梧和付安书来了,便招手示意他们也坐下。
酒店后面大约五百米的位置有一片草原,那上面围了栅栏,养了很多小羊,他们有一个喂小羊的拍摄,言嘉诺担心被吐口水,直到时梧告诉他,不是会吐口水的羊,他这才放下心来。
从时梧、付安书房间的窗户往外望去,能看到那片草原上,那很多洁白的小羊。
他们拿上喂给小羊的食物,兴冲冲地来到了第一个拍摄地。一靠近,小羊们就蹦着跳着跑了过来,先隔着一两米的距离,歪着脑袋看着他们,在嗅到食物的味道后,它们紧贴到了时梧的大腿外侧。
三组夫夫分散开来,时梧被小羊们围了一圈,像突然拥有了一群嗷嗷待哺的孩子。付安书无心喂羊,反倒是拿着手机,咔嚓拍下了这一幕。
喂了羊,雨露均沾地摸过了每一只凑近的小羊的脑袋,和小羊们合照,尝试了羊奶。时梧被付安书牵着,回到街区,他们换上了当地服装,时梧戴上了一条镶有玛瑙石的额饰,长长的带子垂落在身后。
无论走到哪里,时梧都是引人注目的,那些不一定认识他是谁,但会被他漂亮精致的五官所吸引,来找他合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