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舟不在,时梧也不打算久留,他刚站起身,就听到楼梯处传来脚步声,不一会儿,宁舟出现在楼梯口,对方的手上沾了一些颜料。
“你在画画吗?”
宁舟点了一下头,“时梧,你要看看吗?”
“好啊。”时梧起身,接着又转头对付安书说,“你在这里等我就好。”
付安书只好又坐了回去。
懂事的男人不会在布满监控的房子里乱吃飞醋。
但付安书不懂事,他冷冷地剜了周泊然一眼。
周泊然无心搭理他,干脆背过身去,望着小花园的景色。
三座别墅的布局大致是一样的,但节目组显然用了些心思,在开拍前了解了嘉宾们的喜好。时梧是第一次参观其他嘉宾的二楼,才发现这里并没有琴房、电竞房以及书房。
宁舟他们的二楼是画室、娱乐室以及电影房。
时梧跟着宁舟进了画室,正对着窗户的位置摆放着一个画架,上面有宁舟刚画好的一幅画,正是窗外之景。
被风吹动的绿叶,藏在绿荫后的屋檐,以及远处的海,晴朗的天。画上的一切,处处都透着生机。
时梧喜欢这幅画,发自内心地夸赞宁舟。
同时他也更加确定,宁舟改变了答案。
他们在二楼聊了一小会儿,就下去了,宁舟知道付安书与周泊然无话可聊,也看得出来付安书现在喜欢时梧,黏着时梧,因此不想耽搁太久。送走时梧和付安书之后,他拿着属于自己的那份布丁,重新进了画室。
送完布丁,时梧和付安书就带着十六去了上次的狗狗乐园,玩了一下午,十六尽了性,直往时梧怀里钻,要时梧抱它回家。
付安书坐进了驾驶位,扭头看一眼身旁的人和狗,忍不住道了一句:“心机狗。”
结果,付十六不仅听懂了,还直把狗头往时梧怀里埋,呜呜嘤嘤地叫着,显得十分委屈。
时梧摸了摸小狗脑袋,“你和十六计较什么,它好歹也是你的儿子。”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某人:“……”
见付安书还不开车,时梧疑惑抬眸,而后就见这人忽地面无表情歪着身子朝向他,沉声道:“也摸一摸我。”
时梧:“?”
他不太理解付安书的癖好,但为表示尊重,时梧还是抬起手来,也摸了摸付安书的脑袋。后者心满意足地收回身子,开车驶向临水湾。
等到天色暗下来时,言嘉诺来找时梧出门散步,他们拆了麦克风,也没带跟拍摄影,单纯只是朋友在海边相约着散一散步。
风吹皱了海面,将光影也搅乱了。
言嘉诺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地问:“你们俩怎么回事?”
按理来说,现在其实是收工时间,正式录制已经结束。只不过前两回,时梧都走得很干脆。
时梧沉思片刻,得出结论,“自从我提离婚,他好像就这样了。”
“他喜欢你?”言嘉诺,“一直喜欢?”
“我不知道。”
“我看像是,他以前看你的眼神就不太对劲。”言嘉诺说完,借着光看了一眼时梧的神情,发觉在提到这事时,时梧脸上并没有什么消极情绪,这才放下心来,“那你怎么想的?”
时梧恍惚了一阵。
近段时间以来,他确实觉得和付安书相处很轻松愉快,毫无疑问,付安书在性格上与他合得来。
但这只能说他们合适,还谈不上喜欢。
他太久没心动过,几乎记不清对一个人心动是什么样的感觉。这几年在娱乐圈里沉沉浮浮,他也见过不少表面上如胶似漆,实际上同床异梦的情侣或夫妻,纯粹的喜欢寥寥无几,利益的捆绑比比皆是。
喜欢不一定有用,合适才能长久。
他和时文绍已经闹翻,要是这时候再和付安书离婚,也许这辈子就再演不了戏了。付安书是他觉得合适的人,同时,也是能够带给他利益的人。
在这样的情况下,时梧实在没法认清自己的心。
时梧叹了一口气,答道:“不知道。”
“现在我唯一能确定的是,我并不讨厌和他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