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们回去———“”
酒德麻衣落后一步跟著路明非出来了,她瞄见黑暗中路明非模糊不清的脸。
原本清秀的面容带著大片大片凹凸不平的疤痕,眉眼低垂,辨认不出那是如释重负还是失落。
酒德麻衣犹豫了一下,觉得刚刚路明非开门和说话时已经製造出响动了,再保持潜行的意义不大,就直接问道:
“你刚刚不是说隔壁病房有护士不对劲吗?”
路明非只觉得野火般的探索欲已经退潮了,神经上的灼烧痛感重新涌了上来,这让他觉得自己提不起力气,连呼吸都慵懒了:
“哦对,还有隔壁病房进来的人,我们去看一眼,看一眼———“
路明非挪动著前进了几步,要去推开对面病房的门一探究竟。
然后,他愣住了。
梦境与现实的差別,並不只是无限绵延的走廊,还有病房门上开的小窗。
病房门上的小窗並不像梦境那样是磨砂的,虽然只有两个巴掌大小,视野受限,但通过它路明非能看见里面的情况。
视野里只有病床前面的一块空地,没有月光与灯光,那里本该是一片黑暗。
但是在几乎完全的黑暗却好像模糊了现实与黑暗。
在一片朦朧的黑暗里,有一个人形,她背对著路明非,顏色介乎与蓝与灰之前,就像雾一样淡薄,她风姿卓烁,亭亭玉立。
她舒展著腰肢、手臂与腿,像软体动物那样怪异的舞动著。
其中有些动作压根不是人类的关节可以办得到的,只是將目光目光投射到她扭动著的身体上就会產生强烈的不安感。
甚至路明非觉得她的舞蹈还包含著某种“声音”
路明非听不清,但他知道这不是舞者的问题,是他的“灵感”匱乏了。
一种急迫的,百爪挠心的情绪灼烧著路明非!
他有不详的预感!他得搞清楚这是什么!
路明非原本沉寂下去的身体又生出新的力量来,他將手指抚过门锁,然后轻轻一推,金属锁舌就像橡皮泥那样软烂,大门无声的打开了。
大门的锁舌被他“点燃”了。
虽然南离赤精星君降临的方式粗暴,但却也慷慨异常,目睹了降临的人怎么会没有收穫呢?
路明非推开大门朝著屋里冲了过去,脚下踩著的瓷砖地都轻微软化。
他甚至不需要触碰,只要近,再近一点!
南离赤精星君“赐予”的力量可以“点燃”空气为介质,直接传递到那个“东西”上。
但遗憾的是,当路明非真的衝进屋里时,他並没有看见那个仿佛鬼魂的舞者。
与路明非病房差不多的陈设,角落摆放大片大片的鲜与礼品。
穿著白色丝袜与粉色超短裙,一脸惊讶的美貌护士正趴在蓝白条纹病號服,
白髮苍苍的老人身上,身体止不住的抽搐著。
路明非急躁的低吼:
“哪呢?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