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扑面而来的灰尘,里头仍旧是什么都没有。
“剩下的打不开?”
温折秋问。
长月枫叩一叩手边的棺木:“可以打开。”
“还请殿下先放它们一马。”
温折秋听明白他话中深意,半开玩笑半哄道:“剪红线呢讲究智谋,不兴打打杀杀,万一线索毁了可就麻烦了。”
长月枫便也没强行开棺,皱着眉清理起了手上的泥巴。
温折秋很自觉的掏掏兜,摸出一块手帕,捏住长月枫的手,从掌心到手背细致擦拭干净。
小祖宗这会儿居然还挺乖。
趁着给人擦手的时间,他数了数眼下打开的棺材数量。
恰巧与纸灯笼里的婚书契合。
要前往另辟的空间,肯定需要一些特别的媒介。
想来就是这些用婚书才能启用的棺材了。
温折秋反应过劲来,牵着长月枫到几口红木棺材前,微微倾身,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来,选一口最喜欢的躺进去。”
“……”
长月枫瞥他一眼,淡声道:“合葬?”
温折秋笑眯眯道:“浪漫么?”
“……”
长月枫偏过身,贴着最近的一口棺材边角,侧卧进了棺材里面。
这口棺材不大,他个子又高,留下的空间少的可怜。温折秋紧贴住另外一边,蜷起身子,才勉勉强强挤了进去。
几乎是他躺进棺材的瞬间,一阵阴风呼啸而过。下一刻,棺材盖便被一股外力重重合上。
两人眼前一黑。
呛鼻的陈年腐味充斥在整个棺内,又憋又闷。封闭的空间更加狭窄,哪怕一人抵在一边,也会不可避免的挨在一块。
温折秋捂住鼻子,从嗓子里闷出数声轻咳。
他生了一双上挑的狐狸眼,美的近乎妖异,瞧着人的时候总是含着笑,像是无边的汪洋涌过来,退潮后,什么也没有留下,只是做了一场温柔的梦。
相貌又极为漂亮,本就白净的肤色被银发衬着,好像刚从冰窟里捞出来一般苍白,在黑黢黢的棺材里都能看的明晰。
这会儿安安静静蜷在棺材边缘,很像一只趴着窝的雪白狐狸。
长月枫凝着眸光注视许久,倾过肩膀,把窝成一团的人往胸前带了带。
幽暗的梅香围过来,温折秋的鼻子得以解放,无端有种熟悉的感觉,忍不住埋进去嗅嗅,回忆着这味道是不是在哪里闻到过。
闻了一小会,香味没想起来,倒是乏得打了个哈欠。
实在是偎在长月枫怀里太过舒坦,宽肩窄腰,肌肉匀实,刚好能把他整个裹住。
御剑的时候感觉还没有这般明显,现下在棺材里严丝合缝的贴着,和枕着一席又香又软的靠垫并无太大差别。
温折秋喜好抱东西睡觉的毛病犯了,习惯性的抵在长月枫襟口蹭蹭。
长月枫一僵。
与此同时,棺材轻微的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