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思宁却突然讨厌起这种叫法。
她不想江译白是因为这种原因才这样叫她。
那天晚上她难得没写文。
江译白这个名字被她搬到另一个本子里。
封皮上写着:小宁の日记
那天她这样写:20xx年x月x日
[他好奇怪,明明是他先说难听的话惹我的。但是,我发现自己讨厌看到他难过。]
-
葛思宁做针清要定时去,王远意知道了以后说要开车载她,她却总是拒绝。
小姑娘长大了,开始抗拒家长的面面俱到,这种体贴在她们眼里变得烦人,问多了还会将其曲解成不自由的象征。
但是安全问题很重要,所以王远意让葛朝越带她去。
葛朝越有时候偷懒,嫌太热不想出门,就会把这个任务丢给江译白。
“你不是还有一个哥哥吗?”他总这么说。
江译白也不否认,任劳任怨地陪葛思宁去。
有时候开电动车,有时候坐公交。偶尔在外面带葛思宁吃点家里人不让她吃的垃圾食品,美其名曰“放纵餐”。
葛思宁对上次的事“怀恨在心”,这次出来故意点了一个超级套餐,她只挑贵的点,根本没考虑吃不吃得完。
江译白付钱的时候没什么犹豫,心里早就看穿了她睚眦必报的小心思,他只说:“不吃完不准走。”
葛思宁:“……”
于是那天两个人在麦当劳待到天黑。
中途王远意来电话,江译白说他带她在外面吃。
经过一个暑假的相处,王远意已经在江译白的礼貌和靠谱中对他产生了充分信任。
有时候他要出门,没时间喂鱼,宁愿把这件事交给江译白,都不会叮嘱吊儿郎的葛朝越。
葛朝越还抱怨过他现在不止偏心葛思宁,还偏心干儿子。
至于江译白是什么时候变成他的干儿子的,没人追究。
葛思宁倒是刻意提过,江译白反问她:“那你平时为什么叫我哥哥?”
“因为你比我大啊。”
“也没大多少。”
“五岁还不多吗?”
“不多。”他睁眼说瞎话。
两个人面对面坐,中间放着一盘薯条,一个板烧鸡腿堡,一个红豆派,一盒麦乐鸡。
江译白低头,用眼神示意葛思宁。
葛思宁捂着嘴,摇头,讨饶了。
再吃她就要吐了。
江译白满意了,找服务员要了个袋子,打包回去给葛朝越吃。
葛思宁推门出去才发现天已经黑了,月上梢头,江译白居然为了和她较劲不惜浪费那么多时间。
他说,“我没跟你较劲,我是想让你知道浪费粮食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