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远意问他是不是在学校里谈恋爱了,他说没有。
葛思宁虽然好奇,但是开学的恐惧战胜了她的好奇,她现在满脑子都被新生活提前带来的焦虑所霸占。
以至于夜跑的时候江译白停下来了,她还傻乎乎地往前。
她回头,听见他说,“回去了。就到这里吧,思宁。”
“今天这么早?”
葛思宁气喘吁吁,流汗让她的焦虑有所缓解,但是她知道自己今晚还是会睡不着。
“嗯,有事跟你说。”
“什么?”
“要送你礼物。”他好像没给人准备过惊喜,就这样直接说了出来。
但是效果奇佳,葛思宁跟在他身后紧张得手都发抖。
江译白回了趟房间,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拎了个购物袋。
葛思宁认识那个牌子,这样的玩具她有很多,不过都是小时候买的了。
她给每一只都起了名字,还记录生日。
最大的玩偶今年都已经能上小学了。
她拆开,是一只毛绒小狗。
小狗的尾巴上贴了一张便利贴,是江译白的字迹。
拆礼物的时候她迫不及待,现在看留言却退却了。葛思宁慢吞吞地问:“能看吗?”
她猜不到江译白会写什么。
“当然。”江译白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便利贴应该是店员送的,很漂亮,还带着雕花图案。
葛思宁很紧张,小心翼翼揭下来。
[——给勇敢的少女。]
很飘逸的行楷,但是话未免也太短了。
她在心里吐槽。
把便利贴小心翼翼地收起来,葛思宁问,“勇敢的少女,你是指我?”
江译白挑眉,“不然呢?”
“我不觉得我是个勇敢的人。”
或许连少女也不算。
葛思宁还是穿不下那条牛仔裤,拉链只能拉到一半;
脸上的痘痘虽然好了一点,但是留下了不少疤痕,并且显得雀斑更明显了。
迄今为止她在他面前不知道丢了多少脸,掉了多少眼泪,做了多少不用以后、现在想起来都已经觉得幼稚的事情——她不明白江译白怎么还会这么看待她,她觉得自己德不配位。
世人所认为的少女应该是曼妙美好的,至于勇敢的定义则更是一场宏大叙事。
葛思宁不认为自己达到了其中任何一个要求。
“那就当做是我的祝福。”他说,“祝愿你在新的环境,新的学校里,长出新的翅膀,任意飞翔。”
葛思宁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她有点想哭,但是又觉得丢脸,忍了忍,问:“你和葛朝越明天回学校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