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绒小狗一岁了。
[生日快乐。]
葛思宁在那一天写下了这句话。
院子里传来汽车的声音,她跑到落地窗边去看,葛朝越的车正在曲折地入库。
她拉开窗哈哈大笑两声,故意给车技不好的人听。
天气太热,葛朝越真的上火了,熄灭了引擎,打开车门,指着楼上:“葛思宁,下来!”
“我又不会开车。”她嬉皮笑脸地躲回房间里。
在空调房待久了,被阳光稍微晒到,身体就忽冷忽热。
葛思宁背靠着墙,感觉心跳的声波穿透身体,波及至整个房间。
她耳朵竖起来,听了外面的动静好几分钟,却只捕捉到葛朝越的声音。
心脏慢慢冷却。
她已经很久没有过期待了,所以久违地迎接失落,颇有些束手无策。
葛思宁倒回床上,脸埋在枕头里,拖鞋还挂在脚趾上。
楼梯传来脚步声,她莫名一烦,心想葛朝越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他的车技烂是公认的事,她嘲笑他也不是第一次了,怎么还较上真了。
葛思宁数着节拍,果然有人敲门。
她装死,不理会。
“什么睡着了,你是没看见她刚才在楼上有多欠揍……”
他好像在和楼下的人说话。
葛思宁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今天爸妈不在家。
他在和谁说话?
客厅的回应她听不见,只能听到葛朝越哼了一声,然后更为剧烈的敲门声响起:“葛思宁!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里面!起床!”
葛思宁已经起来了。
准确来说,她是弹起来的。
葛朝越的话像噪音,她根本听不清,刚才平复下来的心跳在听到另一道脚步声的时候猛地加速,葛思宁想也不想,拖鞋都没穿好,光着脚就打开了门。
四目相对。
正抬步上来的江译白一愣。
葛思宁看着他,他也看着葛思宁。
短短一年的光景,令两个都处于人生飞速成长阶段的人产生巨变。褪去曾经朝夕相处的熟悉,无论是葛思宁还是江译白,都为之惊讶。
只是,他们的惊讶所蕴含的意义和持续的时间,都有区别。
一个是失落后重遇神迹,狂喜藏在眼底,一个却是理所当然。
因为她不知道这个暑假都快结束了,江译白还会不会来。
可江译白知道,她会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