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尽管葛思宁的表情为了隐藏情绪而忍耐至狰狞,江译白却没有读懂她颤抖的眉眼。
而他没有任何邪门歪念,所以能够做到满分坦诚。
他仰望着葛思宁,目光和笑容都一如既往。
“思宁,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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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故意的。
葛思宁在院子里给王远意的花浇水。
是爸爸出门前叮嘱的,葛思宁忘记了。
她穿着睡裙,头发用手抓了抓绑成一个丸子,整个人的精神面貌乃至心情都有些凌乱。
还思宁你好,她家是什么旅游景点,她又是什么npc吗?说来就来,说打招呼就打招呼,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他们之前又不是没见过!搞那么正式干嘛?
葛思宁冷脸回头看那两个在光线明亮的客厅里交谈的年轻男人,视线带着几分恼怒。
江译白注意到了,看过来,她又马上扭过头去。
来也不知道提前说!葛思宁腹诽道,江译白不说就算了,连葛朝越也没说!
葛朝越这个暑假几乎都不在家,在宿舍里备考专业证书。葛天舒说他们学校放假也不断水断电,而且他其他舍友都在,大家一起学习比较有氛围。
葛思宁前几天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他说下周二。
可今天是周末!
当时葛思宁又试探性地问,你是一个人回来吗?
葛朝越说应该是吧。
“你舍友不来?”
“你问哪个?”
“……”
葛思宁有小心思,所以心虚,她甚至觉得葛朝越大概率是看穿她了,在故意捉弄,索性不回了,免得他抓到自己的把柄。
想到这,葛思宁本来还想回头偷听他们说话的,这下突然有骨气了,认真浇花,装不在意。
倒是江译白,从她的行为举止中读出几分赌气,却不明白为什么。
少女经历了一年的成长,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
他若有所思地观察葛思宁的背影,发现她好像长高了不少。
葛朝越见他分心,跟随他的视线,瞥到快把花浇死的小女孩,呵呵了两声。
“小丫头片子。”
江译白被他打断神思,收回了视线,喝了口水:“干嘛这样说。”
“不然怎么说?”葛朝越目光冷冷,“还嘲笑我车技不行,等她成年了去考驾照,就知道她哥有多厉害了。”
江译白放下杯子,“这事还早,况且你车技确实不行。”
葛朝越吸了口凉气,想反驳,但是这是事实。而且江译白开车的技术比他好太多,他在别人的优势里没有反驳的底气,于是只能揪着葛思宁不放:“不早了,小孩说长大就长大了,你看,她去年还只到我胸口,今年就到下巴了。”
他爸妈都高,所以葛思宁不会矮。
虽然有所预料,但还是会为她变化之快速而感到惊讶。